第三章 结婚是什么呢?(第10/13 页)
“她也不是……”
“她是的。”
“……随你想吧。”
“你觉得,她会不付出任何代价吗。我并不是说,我要怎么怎么,打她一顿,或者再平常一点,去她单位闹之类。我连她现在在哪里工作,有没有工作都没兴趣去打听。我只是很单纯地问,你觉得她这样,真会很顺利地,一点代价也没有吗?”
我在路边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但没开出几分钟就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高架像一副功能紊乱的肠道,怎样也不能把我们这些它体内的食物向前推进,消化掉半米一米。只是当我回过神来,身下的座垫椅套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我撕出一条糟糕的毛边,与此同时,我的右腿也持续着一个会遭到父母冷眼的节奏的抖动,无法叫停,干脆有愈演愈烈的迹象,甚至在这个静止不动的车厢里,默默地传递给了前排的驾驶员,让他在后视镜里不断递来同样烦躁的目光。
但又怎样呢,我没法用语言表达,也不清楚可以对谁表达,于是唯有这样粗暴地寻找一些无谓的出口吧。事情很多,问题很严重,而我一点解决的能力也没有,我什么也不会,我连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从何而来多余的能力去帮助别人呢,见过英语测验23分的人要去辅导别人六级冲刺的么,那不叫帮助那叫欺诈吧,又或者一个溺水的人还尝试搭救另一个溺水的人,我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在池面上归于平静的终结性的旋涡,把我们的人生定点成两个浑浊的气泡。
在我一边犹如喝了后劲极强的烈酒,一边胡乱地从挎包里翻出零钱支付车费时,动作却忍不住变成摔摔打打,好像是还在嫌弃这个手袋的把手不够脆弱,直到它如我所愿地断成两截。但我却莫名舒心,说实在的,倘若眼下正是最烦躁的阶段,就不妨让所有事故都在一起发生,免得再去祸害我往后寡淡的日子。
大约敲了半分钟,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章聿穿着睡裙,直直地一直拖在地上,她头发更长了,于是整个人看起来是被这两束线条扎在中间的花囊。而除了眼睛似乎稍微有些浮肿,看起来并没有太特别的异常。
“……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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