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3/17 页)

这般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洛柯德的眼中闪现着翕然的亮光，觉得他已可窥视全貌。

于他眼中，整个世界的秩序似乎都在展开着。这绝非物理意义上的展现，而是多轮秩序的层层堆叠，他是以逻辑的轮廓来理解自然的法则，好似一个个函数在因变量中各司其职。

洛柯德对每个能展示出的已不存侥幸，向最深处迈进，可惜总有部分超乎逻辑外，即运作在逻辑功能以外的异轨。诸多东西在他眼中已幽明化为一则则函数，只有那万能的创世者是真义上的函数外项，这无与争先的特权让他生出摧毁一切旧传统的冲动，并沉醉其中。

洛柯德苦笑，连这个世界的神灵都招架不住，遑论他身旁呼喊他的众强者。他的身遭早已无人苟活，他死后也无人再获这重量级的礼包。重塑的力量卑微时低至尘埃，一旦宏伟起来后就再没有倒塌的可能。连沁入创造宝典的他也再学不到更高深的事了，从此人世间的一切宗教、学说、族群纷争他全出类拔萃，无任多么权威、多么高深的殿堂都没有材料可供添长。

他身为得天独厚的先知，自然不想只与世人互通有无，而是要想办法告诉他人的。可不久他就发觉，他并不是「生而知之」，他所明了的，基本也非这世界凭空赐予的，而只是他前世的机变而已。

视界铺开而无所遗漏，加上洛柯德对思维的吸纳，使他触类旁通，连番敝帚自珍后才放手和他的着述分享诸多洞见，论坛上对此大张挞伐，形成前所未有的热议。原也罕有地有人认同在他的态度，结果捅出大麻烦，洛柯德只是信马由缰就足以把炙手可热的权威一朝打下神坛，或多或少总有人会被激怒。温驯的学院风被骤然加剧，随之混入粗俗的狂野脉动。

洛柯德在这良莠不齐的噪音滥觞之时，一支笔流泻万卷风骚。某某在充斥不学无术的世代中向成千上万的受难者赐予解放，使他们绝处逢生。就算翌日他的洞察便已过时，仍不算逊色于某某，其智谋用于战场自举世瞩目，使人应接不暇。愈是熟练于观察，贡献愈增磅礴，千头万绪都被他揉成一股绳，诸方面都呈现出在他的贯注下无比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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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柯德于斗兽场中一跃而出，他本就生龙活虎，如今领受如此波澜壮阔的赠礼，主与仆间的单一多次愈趋深厚，其命谬改后让自己更像一位神只。当一干人等筋疲力尽时，洛柯德仍是意气风发，他恢恢往往惚恍枯槁，在长夜漫漫中怎么都累不倒他，百戏烂熟于心，就这样他统治的心手相应、载歌载舞。在这个世界中，洛柯德要与书卷笔战到底！

令洛柯德屏息以待的是撞击发生后的反噬，倒转的撕裂把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卷起，重现悬浮，就连世界下坠都似在这逆转中暂时平息。身处虚无中的他得以对周遭的人再做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