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瓦雷基诺(第5/24 页)
我们反复地诵读《欧根·奥涅金》和一些长诗。昨天萨姆杰维亚托夫来了,带来不少礼品。大家尝着美味,满面春风。论起艺术来,谈个没完。
很早以来我就有这么一种看法:艺术并不是包容无数概念和纷纭现象的整个方面或整个领域;恰恰相反,艺术是一种狭小而集中的东西,是对文学作品中某一要素的称呼,是作品体现的某种力量或某一真理的名称。所以我从未认为艺术是形式的对象、形式的方面;它更多地属于内容的一部分,隐蔽而又神秘的一部分。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明明白白的,我有着深切的体会,可是如何表现和表述这一思想呢?
作品是以其许多方面诉诸读者的,如主题、见解、情节、人物。但最主要的是存在于作品中的艺术。《罪与罚》里存在的艺术,较之其中拉斯科尔尼科夫的罪行,更为惊人。
原始的艺术、埃及艺术、希腊艺术、我国的艺术——这些在千万年间大概都曾是同一种东西,后来也流传为一种统一的艺术。它是关于生活的某种思考、某种肯定;由于它表现无所不包的广阔含义,不能把它分解为一些孤立的词语。当这一力量的一小部分进入某一作品较为复杂的混合体中时,艺术要素的意义就会超过其余一切要素的意义,从而成为所描绘内容的本质、灵魂、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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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五</h2> <blockquote>
有些着凉,咳嗽,大概还有低烧。一整天嗓子眼像有东西堵着,喘不上气来。我的情况不妙。这是大动脉的毛病。是受到遗传的最初的兆头,可怜的妈妈一生患有心脏病。真是如此吗?竟是这么早吗?要真这样,我在人世是活不长的了。
房间里积了点煤气。有股熨衣服的味道。一边熨一边从没烧旺的火炉里夹出冒火苗的煤块,填进熨斗里,熨斗盖儿像咬牙似的咯咯作响。这引起我一些回忆,但记不起是回忆什么了。身体不适,连记忆力也不行了。
萨姆杰维亚托夫带回了上等肥皂,大家一高兴搞起了大扫除,所以,萨沙两天没人照看。我写这些的时候,他正钻到桌子底下,坐在桌腿之间的横板上,学着萨姆杰维亚托夫的样子,好像用雪橇拉着我走;萨姆杰维亚托夫每趟回来,总要用雪橇拉他去玩。
我病一好,应该去市里一次,去读点地方志和历史书。听人说这里有个极好的市图书馆,是几个富翁捐助办的。很想写点东西,要抓紧。一转眼便到春天啦。到那时就顾不上读书和写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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