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尾声(第5/11 页)
“这一发现使我充满了幸福感,尽管赫里斯季娜惨死,尽管我受过伤,尽管我们受了损失,尽管战争中付出了昂贵的血的代价。赫里斯季娜的献身精神,以及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帮助我经受住了赫里斯季娜牺牲的痛苦。
“在你这个可怜人遭受无数折磨的时候,我获释得到了自由。赫里斯季娜当时考入历史系,由于科研兴趣接近,分给我指导。早在这之前,第一次从集中营回来,她当时还是个小孩子,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出色的姑娘。你记得吗?尤拉在世的时候,我就讲到过她。这时她成了听我讲课的学生。
“那个时期,学生批判教员的做法刚刚流行起来。赫里斯季娜干得最来劲。只有老天爷知道,她为啥那么凶狠地整我。她的批评最顽强,气势汹汹,却很不公正,以致班上其他同学有时表示异议,站出来维护我。赫里斯季娜是个出色的幽默家。在墙报上,她尽情地嘲笑一个人,给那人起了假名,所有的人一下子全猜出是我。一次完全偶然的机会,使真相突然大白,这种根深蒂固的仇视,原来是一个伪装,掩盖着由来已久的牢固的青春的爱情。而我一向也对她抱有同样的倾心。
“四一年我俩度过了一个奇妙的夏季,正是战争第一年,在它爆发的前夕和刚宣战的日子里。有几个年轻的大学生,其中包括她,那会儿住到了莫斯科郊外的别墅区里,也是我们部队后来驻扎的地方。他们是搞军训,组织市郊民兵队伍,赫里斯季娜练习跳伞,夜间在市区房顶反击德寇最初的轰炸。就是在这种环境中,我们两人建立起感情。我已说过,那时我俩举行了订婚礼。但不久因我开始调动,便分开了。后来再没见到她。
“等我们的战事出现了有利的转折,德军开始成百上千地投降,我在两次负伤两次住院之后,从高射炮部队调到司令部第七处;那里需要懂外语的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之后,坚持要求把你也调去。
“管理员丹尼娅十分了解赫里斯季娜。她俩在前线相识,成了好朋友。她讲了许多赫里斯季娜的情况。这个丹尼娅微笑的样子,是整个脸都在笑,就像尤拉似的,你注意到了吗?那时翘鼻子、高颧骨全看不出了,面庞变得俊俏可爱。这两人是一个类型,在我们这儿常常可以看到。”
“我知道你说的哪种人。恐怕是这样。我倒没注意。”
“丹尼娅的姓太难听了,叫什么乌夫列杰娃。这起码不像姓氏,是编造出来的。你说呢?”
“她自己解释过嘛。她是没人管的孩子,不知爹妈是谁。大概在俄罗斯中部某个地方,语言还比较干净地道,就叫她无父娃,意思是没有父亲。街上居民不懂这意思,又全凭耳朵记音,往往把人的姓名篡改了,于是叫成现在这个样子。”
<h2>三</h2>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