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部大厦塔尖(第4/5 页)
好啦,让我们平心静气地谈谈。随着一阵悲哀的嘶嘶声,空气从那个傲慢的橡皮胖子身上漏了出来。这封信刚开始时,这个橡皮胖子充足了气,胡闹一通。你,我亲爱的,真的不是躺在她小说吊床里的那个肥胖的女小说家,而正是昔日那个卡佳,有着卡佳那样得体的举止,有着卡佳的窄肩膀,一位模样好看、妆容精致的女士。这位女士傻乎乎地卖弄风情,编造出了一部毫无价值的书。想想吧,你甚至不容我们分手!在列昂尼德的信里,他扬言要枪毙奥尔加,她还与她未来的丈夫讨论这封信。那个未来的丈夫,充当了密探的角色,站在街角处,只要列昂尼德掏出他紧握在外套口袋里的左轮手枪,他就立即冲过去营救。他声泪俱下地恳求奥尔加不要去,边哭边不停地打断奥尔加冷静的话语。多么牵强的瞎编,太恶心了!写到结尾时,你让我加入了白军,在一次侦查巡逻时被红军俘虏,然后英勇就义,被一位身着“犹太黑衣”的人民委员打出的子弹击倒了,嘴里还念叨着两个叛徒的名字——俄罗斯和奥尔加。我要是还能看到你依然是十六年前的你,那我肯定会无比强烈地爱你,不惜付出痛苦的努力,把我们的过去从屈辱的监禁中解救出来,把你的形象从你自己笔下羞侮的酷刑架上解救下来!但老实说,我不知道我能否成功解救。说也奇怪,我的信有点像你匆匆背下的那些押韵诗文——记得这一句吗?
看到我的字迹可能让你吃惊了。
——不过我不能像阿普赫京那样发出邀请来结尾:
大海在这儿等着你,像爱一样宽广,
而爱又像海一样浩瀚!
我不能这样结尾,因为第一,这里没有海,第二,我一点也不想见你。看过你的书后,卡佳,我害怕你。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像过去那样一起欢乐一起煎熬,只为在一位女士的小说中找到我们被丑化了的过去。听着——再别写书了!至少把这次失败引为教训。说“至少”,是因为我有权利希望你在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错误的时候,能感到痛恨,震惊。你知道我还期望着什么吗?也许,也许(这是一个微小无力的“也许”,但我还是抓住它不放手,所以到现在还不签名结束此信)——也许,说到底,卡佳,事事不出我所言,但唯有一事出了少见的意外,这个瞎编的故事不是你写的,你模糊不清但仍然迷人的形象并没有严重受损。果真如此,那就原谅我,索恩采夫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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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法语,你好,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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