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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公函(第5/1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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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水蛇腰、弯弯眼和卧蚕眉的张明辰是三班的班长。他站起来微笑着说:“方教授,您这话不是很可笑吗?您让我们觉着自己跟痴呆儿一样。为啥我们就得永远当二等公民?为啥我们就不能发展了?就拿您来说—您不是每年也得长点个儿,加点分量吗?”

我们听了哄堂大笑。方先生怒视明辰,捶着讲台吼叫:“少跟我来这套!你以为你是马克·吐温?你别忘了你在跟谁说话!”他慢慢转过头来,瞪着台下的学生。

我们笑得更欢了。方教授宣布散会,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他的黑色人字呢上衣的袖口挂着一根白色的棉线头。我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现在好像变了个人,再也不是那个和气勤勉的老师了,倒仿佛是个当了一辈子高级干部的官老爷。实际上,除去他这个新出炉的英语系副主任,他只有一个官方的头衔—地区桥牌协会的会长。这个协会有二十来个会员,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知识分子。

第二年春天,方先生入了党。在讨论他的入党申请时,我表示持保留意见。可是我只是学生党员的代表,在党支部里不占多数。我一直怀疑他过去帮助关心我是因为我是少数学生党员之一,在党支部会上有赞成他或反对他的发言权。换句话说,他到宿舍来给我补课,就是有意要我感激他,将来讨论他入党的时候他就多了一票。这个人多么有心计啊!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也不可能跟别的党员透露我的疑问。

另外一件事加深了我的疑虑,并且给了我很大震动。第二年我们毕业的时候,方先生的眼中钉张明辰被分配到双鸭山的煤矿里工作。他是当年我们系里分配得最差的一个毕业生。毕业聚餐的时候,明辰喝醉了,扬言要和方先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掀开衣襟露出腰带上别的一把牛骨头把的尖刀。那是他花了十五块钱从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挑子上买的。我赶忙看看系领导吃饭的桌子,幸好方先生没来参加聚餐,要不然肯定会让明辰给放了血。明辰那天也醉得人事不省,我赶紧把那把大刀子藏起来,要是给他带在身上非惹出娄子不可。也难怪明辰要找方先生拼命,两天前他的女朋友已经放出话来要和他散伙。她被分配在沈阳的一所军校里当英语教员,明辰认为她的变心也是方先生报复他的结果。

我自己的运气不错,考上了哈尔滨大学英语系的研究生。我因为不参加毕业分配,方先生也就没法惩罚我。要不然我也会落个像明辰一样的下场。我肯定方先生知道了我在讨论他入党的时候投了反对票。另外,他一定以为是我策划了两年前的罢课。

我虽然在哈尔滨念了三年研究生,但是对于母校外语系这几年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我的未婚妻在这里毕业后留校教日语。

方先生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他创办了一份叫作《叙事技巧》的学术杂志。我想您也许看过这本刊物,因为在那几年它一直保持着九万份的发行量,在青年读者中,特别是文学青年中很受欢迎。方先生在东北三省的许多大专院校里都讲过课,主题是“西方文学中最先进的叙事技巧—意识流”。他甚至自己还写小说,其中有一个讲三角恋爱悲剧的短篇小说《雨山之南》还在省里的一个比赛中获了奖,编选进好几个小说集子。公平地讲,他是一个有才能的小说作者。在他的短篇小说中,你常常能感到一种原始的激情和农民式的狡诈,这在学者写的小说中是很少见的。事实上我常想,如果他专注于小说创作,也许会成为一个有成就的作家。他花了很多时间编辑这本杂志,精力都浪费在这上面了,也就没有趁几个短篇的成功而趁热打铁地多写一些小说。也许他缺乏艺术眼光,也许他误以为自己干啥都行,他只满足于比他的同事们先行一步,沉浸在短暂的虚名之中。他没有走那些大师的路子—写一本大部头的长篇小说,一部里程碑式的杰作,一部志在创新开拓从而改写小说史的文学名著。他没有才力写这样一本书,只是埋头于鼓捣那些小玩意儿、小摆设。一句话,虽然他是老树新花,但是从没有结出硕果。

我定期给他办的学报投稿,和他的关系也就逐渐改善。他待我不错,不仅来稿必用,而且经常按最高的标准付我稿酬。同一般的外国文学刊物不同的是,《叙事技巧》不仅刊登外国文学的翻译和评论,而且还开辟了一个发表国内作者创作的诗歌和短篇小说的园地。我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为什么一个学术刊物要发表原创的诗歌?方先生从来没有研究过诗学,为啥每期要用十几页的篇幅来刊登诗歌?他肯定知道这样做有多么不协调,我估计他肯定另有所图。

1984年夏天,我完成了研究生的学业,回到了母校。我刚结婚的妻子已经升成了讲师。我听说方教授办的杂志停刊了,原因是一些年轻妇女指控他耍流氓。这些女人中有老师、有学生,有人说他用发表文章作诱饵来勾引她们和他睡觉,还有人说他拒登她们的来稿因为她们拒绝他的引诱。说实话,我怀疑有些女人是自己心甘情愿和他勾搭的,当然肯定是他主动勾引她们。他妻子多年卧病在床,两人不能有性生活。他一定是感到冷清寂寞、欲火难耐。但是在他干的风流韵事中有一桩却令人无法原谅:他因为使用的避孕套质量太差,把一个学生弄怀孕了。女孩子到医院去做人工流产,一个上了年纪的护士把这事传了出来,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我认识这个女孩,她比我低两年级,是我一个哥们儿的妹妹,这姑娘人很好,平时喜欢写写诗。有一次她在礼堂朗诵她写的一首诗歌,把我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当时就有好几个小伙子对她感兴趣。我还记得那首诗的题目叫作《我能给你的只有爱情》。那首诗写得非常好,学校广播站每天播送两遍,整整广播了一个星期。她外表文文静静的,动不动就脸红,一双眼睛流露出羔羊一样温顺的神情。我简直不能想象这样一个柔美的姑娘能跟方先生那样一个老头子胡来。她那么出色,什么样的好小伙子都会心甘情愿地供她驱遣。我后来从她哥哥那儿知道,方教授用“美人鱼”的笔名发表了她的许多诗歌,还保证说给她争取到奖学金,把她推荐到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布鲁明顿分校的比较文学系去深造。方先生说那里的系主任和院长他都认识。唉,年轻女孩子多么容易上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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