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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第一个月(第3/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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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就是罪犯,既然是罪犯,你就可以更加卑鄙,不以为耻。”

这就是他对自己崭新地位的看法。我把这个令人作呕的人看成是一种丑陋的象征。多年来,我生活在这些杀人犯、淫棍和臭名昭彰的流氓恶棍之间,我还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看过一个——道德完全堕落、明目张胆腐败、毫不感到羞耻卑鄙——像阿—维姆这样的人。我先前提过,我们这里有一个谋杀了父亲的贵族,但是我从许多事实和他的性格上看到,即使是他也比阿—维姆有更高尚的人性和道德。根据我在监狱里的观察,在我眼里,阿—维姆只是一块带了牙齿和胃的肉。他无止境地追求着最粗俗、最兽性的身体上的快感,为了满足这种快感,他可以冷血地杀死任何人,他可以做出任何事而把一切隐藏起来。我丝毫不夸张,我把这个人看得很透彻。这是一个人心堕落的例子,从中你可以看到,单单为了肉体上的快感,如果内心没有规范,没有法律的约束,会演变到什么样的地步。他那种永远嘲讽的笑容是多么恶心。这是一个怪物,一个道德卡西莫多[15]。加上他既狡猾又聪明,非常帅气,甚至受过一点教育,很有能力。不,宁肯发生火灾、瘟疫、饥荒,我们也绝不要这样的人存在社会上!我已经说过,监狱里的一切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刺探、告密、举报的行为非常盛行,囚犯们竟然不怎么在意。相反,他们和阿—维姆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对他比对其他人更友善。我们的酒鬼少校对他的青垂,使他在囚犯眼里有着更高的价值和分量。

后来,他让少校相信他会画肖像(在囚犯之间,他甚至声称他是沙皇近卫军中尉),少校要求他在家里为他工作,当然是为他画肖像了。就在那里,他接近了少校的侍从费特卡,费特卡对主人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因此,对监狱里所有的人具有很大的势力。阿—维姆奉少校之命对我们进行侦查。有时少校喝醉后赏他耳光,甚至也咒骂他是个告密者。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打完后少校又坐在凳子上让他继续画肖像。我们的少校,似乎真正认为阿—维姆是一个奇妙的艺术家,简直是个布留洛夫[16]。他听说过这位画家的名字,但仍然认为自己有权揍他的脸。他的意思是,你虽然是位艺术家,但仍然是名罪犯,即使你是布留洛夫,我还是你的长官,我想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顺便一提,他还让阿—维姆替他脱靴,到他卧室里帮他取出不同的器皿。他有很长时间依然这么认为:阿—维姆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肖像画得看不到尽头,画了快一年。少校终于猜到他上当了,肖像好像永远画不完,而且画得越来越不像他。少校非常生气,把艺术家狠狠揍了一顿,放逐回监狱里去做苦工。阿—维姆显然感到很遗憾,因为他再也不能享受那些闲散的日子,再也不能吃到少校桌上的那些剩菜残羹,再也不能和费特卡一起享受自己专管的厨房了。

把阿—维姆放逐回去以后,至少少校不再折磨另一名囚犯M-斯基了。阿—维姆一直在少校面前诽谤他,为什么呢?原来,阿—维姆入狱时,M-斯基是孤身一人,他非常想家,与其他囚犯合不来,整天带着恐怖和厌恶的神情看着他们,没有察觉可以透过他们得到一些反馈的安慰,这可能影响了他无法与他们相处。其他囚犯也用仇恨回应他。一般来说,像M-斯基这样在监狱里的情况是很严重的。M-斯基并不知道阿—维姆入狱的原因。相反地,当阿—维姆猜到他与囚犯们打交道的情况后,再次向他保证,他被放逐完全不是因为告密,而是为了和M-斯基被流放的相同原因。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命运的人,M-斯基大喜。他跟随着阿—维姆,在入狱初期的苦工中安慰他。他明显受到阿—维姆极大的影响。他把自己的钱全部都给阿—维姆,把自己吃的东西也给他,连日用必需品也给了他。但很快地,阿—维姆开始恨他,因为他为人非常高尚、正直。他恐惧地看着自己过去那一切卑鄙的行为,就因为他完全不像阿—维姆。阿—维姆把M-斯基以前告诉他的有关监狱和少校的一切,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报告给少校知悉。少校因此非常讨厌M-斯基,拼命地折磨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上司的影响,他会给M-斯基带来更多麻烦的。而阿—维姆,不仅没有感到惭愧,在M-斯基知道他的卑劣行为后,他甚至还胆敢想与M-斯基见面交谈,并期待着对M-斯基嘲讽一番。很显然这能带给他快乐。这些都是好几次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这个邪恶的畜生最后伙同另一名囚犯和守卫一起逃走了,关于他们逃亡的情况,我以后再说。他一开始也来阿谀奉承我,以为我没有听说过他的历史。我再说一遍,他在我入狱的最初几天毒害了我,使我非常忧郁。使我对于我所陷入的那种可怕卑鄙的恶劣环境感到害怕。我以为,这里所有人都是这般卑鄙恶劣的。可是,我错了,我错把所有的人都看作是阿—维姆。

那三天里,我心烦意乱地在狱内踱步徘徊,或者就只是感觉痛苦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我把狱方发的粗布交给阿基姆·阿基米奇指定的可靠囚犯,请他帮我缝制衬衫。当然这是要收费的(每件衬衫的工钱是一个铜戈比),在阿基姆·阿基米奇的建议下,我又买了一条折叠被褥,那是用毛毡制成的,四周用粗布包缝起来,像块极薄的煎饼。另外还置备了一个枕头,里面填塞着羊毛,因为躺不习惯而觉得很硬。阿基姆·阿基米奇有点过分热情地为我张罗了这一切,他亲自替我缝制被罩,这被罩是用穿破的狱方发的裤子和外套的旧呢布做的,是用钱向其他囚犯买来的。狱方发的东西在期满后就归囚犯所有,他们会立即在监狱里出售。不管穿得多破,总希望脱手换几个钱。这种情况令我一开始感到很惊讶。其实那是由于我第一次与他们接触,以后我将会逐渐成为和他们一样的普通囚犯,因为我们都被判了同样的徒刑。他们的生活习惯、观念、意见,也都逐渐变成我的,至少在形式上与法律上都是这样,虽然我的内心并不一定赞同。我对此感到惊讶,非常困惑,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或怀疑过任何这样的现象,但是我知道我在期待着什么,或者至少能听到这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同的经验,不单只是知识和传闻而已。例如,我以前会想,这些破布有什么价值吗?但是,我的布毯就是用这些碎布缝制成的!很难想象囚犯的服装会是用这样的布做的。看起来好像的确是像厚实的灰色军服,但是一旦穿得有点破旧之后,它就变成了千疮百孔的网布,破烂得离谱。制服每年发一次,光是这一年时间是很难应付过去的。囚犯要做苦工、背负重物,衣服会湿透,很快就会被磨烂,然后破碎。大衣每三年发一次,在这三年期间内,会被拿来充作衣服、被毯或是垫子。但大衣还是比较结实,虽然经常可以看见第三年的时候,有些囚犯的大衣已经用粗布打上补丁了。尽管如此,即使是最破旧的大衣,在规定的使用期限结束后也能卖上四十银戈比;一些保存得比较好的,还可以卖到六七十银戈比,这在监狱里是很大的一笔钱。

我已经谈过这点,金钱在监狱里具有一种可怕的意义和威力。可以肯定地说,囚犯在监狱里,哪怕只要有稍微一点钱,也比没有钱的囚犯所受的痛苦要轻上至少十倍。

“官方已经发给囚犯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钱对他们有什么用呢?”这是监狱里长官的看法。

但是,我还是要再重申一遍,如果囚犯被剥夺了拥有他们私自东西的权利,他们会发疯的,最后会像苍蝇一样死去(尽管事实上狱方为他们提供了一切),或者他们会干出数不清的、不可想象的恶作剧。有些人是因为痛苦,有的人只是希望被用某种方式干脆地处死,正如他们所说的,要“改变一下命运”。

如果一名囚犯流血流汗挣到了几个钱,或者为了得到这几个钱,他做了与盗窃、欺诈一样猖狂的事,但同时又像小孩一样幼稚,毫不在乎地把钱都花掉,看似他并不珍视这些钱,但事实并非如此。囚犯们对钱的贪婪到了如癫如狂的程度。如果酗酒时,他们像随便丢弃什么东西一般,浪掷这些金钱,那也是因为他认为这是为了一个比金钱更高一级的东西。对囚犯来说,什么才是比金钱更高一级的东西呢?那就是自由,或者是某种对自由的梦想。囚犯是最大的梦想家,关于这点我以后还会说到的,我在这里只是顺带一提。你会相信的,我已经听过被流放了二十年的人很从容地对我说,像这样的话:“等等,上帝保佑,等我服完刑期,然后……”

“囚犯”这个词的全部意义是指一个被剥夺了个人意志的人,但是只要他能够花自己的钱,他也就拥有自己的意志了。尽管他的脸上有着耻辱的烙印,脚上戴着镣铐,身陷囹圄,可恨的监狱把他与神的世界隔离开来,把他像笼中的动物一样圈了起来,但是他可以得到酒——这可是被严格禁止的乐趣,他还可以享受买来的草莓,甚至有时(但不总是)还可以贿赂他们的顶头上司、残疾士兵甚至是士官,这样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容忍他违反法纪,他甚至还可以在其他囚犯面前炫耀一番,也就是说,在他的囚犯伙伴前装模作样,暂时自欺欺人,似乎他的意志和力量远远超过表面上他所拥有的——事实上,他可以酗酒、发脾气、侮辱他人,并让他的同伴知道,他什么都能做,一切都在“我们手里”,这个可怜人希望说服自己,他能实现那些不可能的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罪犯,即使在清醒的时刻,也会有一种普遍的态势:夸大招摇、可笑和幼稚的自我颂扬,甚至是完全虚幻的夸张。最后,这种酗酒行为还有一种狂欢作乐的风险——如鬼魅般,遥想自由的幽灵生活。为了自由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呢?如果一个百万富翁的脖子被绳索勒住,难道他不会将自己所有的钱都贡献出去,只为了换取一口空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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