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八日(第3/22 页)
史迈利这时问,记载中是否曾提到纳尔森的兄长?或者说,在纳尔森的中国,他断绝了与德雷克的手足关系,与德雷克跟他断绝关系一样?
“在最早期的官方传记之一,曾经指出过德雷克,却没提到名字。后来的记载里,提到有哥哥在一九四九年死去。”
鲜少说笑话的史迈利,这时开了一个玩笑,引发密集而如释重负的笑声。“这个案子到处都有人装死啊!”他抱怨,“要是真能在哪里找出尸体,肯定会让我松一口气。”短短几小时后,大家回想起这句话时不禁发抖。
“我们也找到一段,叙述纳尔森在列宁格勒大学是模范生,”狄沙理斯继续说,“至少在俄国人眼里是模范生。他带着俄国人的最高推荐回国就业。”
轮椅上的康妮允许自己再度突然惊叫。她带了小跑前来,是那条邋遢的棕毛杂种狗。小跑蜷成一团躺在她宽大的大腿上,散发臭气,偶尔还会叹息,但就连讨厌狗的吉勒姆都没胆驱逐他。
“噢,难怪他们要把他捧得高高的,”她大喊,“俄国人当然把纳尔森的才华捧上天去,特别是卜雷列夫从列宁格勒大学提拔他,卡拉的爱将还把他偷渡到训练学校去!像纳尔森这样的聪明小地鼠,让他尝点人生甜头,回中国后有个好起点!可惜后来反而对他没好处,对不对啊,博士?“文革”时害他被斗得惨兮兮!”
在康妮高声插嘴之下,博士也提高音量宣布,关于纳尔森的没落,相关资料很少,“肯定是暴落,像康妮刚才指出的,最受俄国人器重的人,跌得也越重。”他瞥了一眼手上揉得歪七扭八的纸张,凑近长满老人斑的脸。“主子,被斗争期间的工作,我在此就不一一报告,因为反正最后也做不久。不过毫无疑问的是,他在造船界的确经营有方,在江南船厂时如此,后来负责中国海军一大部分时亦然。”
“原来如此。”史迈利轻声说。他撅着嘴唇做笔记,仿佛不表赞同,眉毛则抬得非常高。
“由于他在江南船厂任职,因此连续在数个海军规划委员会占有一席,在通讯和策略政策领域也有点分量。到了一九六三年,他的姓名开始定期在表亲的北京观察报告里冒出。”
“干得好,卡拉。”吉勒姆轻声说。他站在史迈利身旁。仍在动笔的史迈利竟也以“对”来附和吉勒姆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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