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章(1)(第4/4 页)
"说下去吧,不过别信口开河.""‘苦涩星,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我一窍不通!"伊沃尔金将军回答,他神气活现地坐在不久前公推他做主席的那个座位上.
"我最爱听这些争得面红耳赤的辩论了,公爵,我指的自然是学术辩论,"这时凯勒尔嘟囔道,他兴致勃勃而又迫不及待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学术辩论和政治辩论,"他突然转过身去对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说,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几乎就坐在他身旁."您知道吗,我最爱读报纸上有关英国议会的报道了,有意思的不是他们在议论什么您知道,我不是政治家,最有意思的是他们怎样彼此说明自己的看法,可以说,作为政治家的谈吐和风度吧,比如:‘坐在对面的尊贵的子爵,,‘同意愚见的尊贵的伯爵,,‘以自己的提案使欧洲感到吃惊的我的尊贵的论敌,,就是说,所有这类谈吐,自由人民的这一套议会制度......正是这点使吾辈感到神往!我感到迷醉,公爵.内心深处,我永远是个艺术鉴赏家,我向您起誓,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照这种说法,这成什么了,"加尼亚在另一个角落里激动地说,"照您的说法,铁路成为可诅咒的,它给人类带来毁灭,它是落到地上,搅浑‘生命的源泉,的祸根,是不是?"这天晚上,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特别兴奋,公爵觉得,他甚至很快活,几乎兴高采烈.他跟列别杰夫自然是开玩笑,存心逗他,但是说到后来,他自己也激动起来.
"不是铁路,不是的,您哪!"列别杰夫反驳道,在怒形于色的同时,又感到十分心满意足,"仅仅是铁路,还不至于搅浑生命的源泉,而是把这一切加在一起,统统是可诅咒的,我们最近几个世纪以来的整个趋向,整体说来,即在科学和实践两方面,也许的确是可诅咒的,您哪."列别杰夫认为欧洲产业革命以来的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如果缺乏道德基础,便是万恶之源,是社会上各种罪恶的渊薮."是真该诅咒呢,还是仅仅是也许?在当前的情况下,这是非常重要的,"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问.
"该诅咒,该诅咒,千真万确地该诅咒!"列别杰夫狂热地肯定道.
"别急嘛,列别杰夫,每逢上午,您的脾气要好得多,"普季岑笑嘻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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