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讲故事 第九章 牧师故事的结局(第12/42 页)
苏珊娜没有理会他。“我们不明白,”她说,“你没离开过纽约,对吗?如果你确实离开过,就绝不会有这个。”她指着他额头上的伤疤说。
“噢,我离开过,”卡拉汉说,“只是不像我打算得那么快。我离开医院时,真正的意图是返回奥索里提港并在四十路公交车上买票。”
“那是什么?”杰克问道。
“流浪汉用语,指你能到的最远的地方。如果你买一张车票到阿拉斯加的费尔班克斯,那么你就乘坐四十路公交车。”
“这里会说十九路公交车。”埃蒂说。
“在行走时,我会想到所有的陈年旧事。有些挺可笑,比如老家的一群家伙表演杂技。有些挺可怕,比如有天晚上,就在晚饭前,一个家伙对另一个说‘别再挖鼻子了,杰夫,那真让我恶心,’杰夫说‘你干吗不挑这玩意儿呢,乖孩子,’还没等我们上前制止,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已抽出一把硕大的弹簧刀,杰夫割了另一个家伙的喉咙。鲁普大叫起来,我喊着‘主啊!神圣的主啊!’血溅得到处都是,因为他割到了那个家伙的颈动脉——或者也可能是颈静脉——接着罗恩从洗手间跑出来,一只手提着裤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卷手纸,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用掉那些纸。”苏珊娜说。
卡拉汉咧嘴一笑。笑容让他年轻起来。“你这个鬼灵精,的确如此。他把整卷纸紧压在鲜血喷射之处,并冲着鲁普大喊拨打二一一,这是那时候呼叫救护车的电话。我就站在那里,注视着那卷白色的手纸被染成鲜红,一点点地朝纸心渗透。罗恩说‘就把它当成全世界最大的刮口’把我们逗乐了。我们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回忆了很多往事,说真的。美好的,可怕的,还有不堪的。我记得——依稀地——顺便到‘笑脸市场’买了两三罐百威啤酒,装在纸袋里。我喝了一罐,然后继续行走。我没想过要去哪里——至少我的意识里没有——可是我的双脚肯定自有主张,因为当我突然环顾四周时,发现面前就是我们以前常去吃晚饭的地方,在我们——用他们的话说——手头有钱的时候。在第二大道和第五十二街街口交界处。”
“‘嚼嚼老妈店’。”杰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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