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22 页)
但钱总是要还的,眼见大势已去,实在拿不出许多银子来还这些债务,在出事后的第三天夜里,宁老爷在祖宗灵位前拜了几拜,趁人不备竟上吊自尽了,待发现已断了气,合家举丧痛哭,宁瑜自是披麻带孝,忍悲理事。
这边宁老爷还未落葬,债主们又纷纷找上门来,宁瑜顾不得悲痛,放下身分陪尽好话,拿出些现银才了事,谁知祸不单行,宁老夫人受了这一场打击,竟生起重病,伙计管家纷纷散去,债主日日上门催讨,宁瑜只得拿出家里仅存的一些银子,打发走了些,那些没拿到的,便搬东西抵债,把个宁家弄得家徒四壁,好在文琴小姐知书达理,并不是那起薄情之人,时常偷偷出来看他,还拿些私房钱替老夫人请医问药,然而宁老夫人终究上了年纪,如何受得了这些,不到两个月也一命归西,连棺材钱都难凑齐,甚是凄凉。
短短两个月,宁家竟办了两场丧事,只剩得宁瑜一个人,该当的都当了,终于,债主开口索要房契,正在无计可施,平日的对头于公子竟找上门来。
他笑摇折扇:“兄弟倒有个主意,家父早想着开一间银号,如今人齐了,正巧缺个管帐,素闻宁兄才名,若有心屈就五年,兄弟便替你保下这祖屋,如何?”
这位于公子倒也小有才气,素日与宁瑜不合,提出这条件无非是羞辱他而已,堂堂宁家公子沦落到帐房先生,这口气谁能受得了。
宁瑜沉默半日,淡然应下:“好。”.
于家银号很快开业了,就在原宁家银号的旧址上,柜台里的帐房先生赫然是宁瑜,一时间有人惋惜有人同情,惟独宁瑜本人对这些置若罔闻,眼见昔日的同好一个个都被于公子拉拢结交,他依旧泰然处之,唯一令他有点不安的是,文琴小姐已经许久没有音信了。
半个月后,文老爷将他请了去,却是以女儿年岁已到,不能多等,催他早日迎娶。
守孝期未满不说,宁瑜如今哪有财力迎娶,只得婉言回绝。
文老爷大为不乐:“贤侄,凡事还有个例外,如今小女年过十六,再等你守孝三年,岂不是误了她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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