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们一定要…” “帮外婆外公洗脱冤屈。” 说是商讨,喻沉从头到尾嘴巴就没停过,碧根果开心果轮流着来,贺臻负责剥,他负责吃。 “我今晚给舅舅发短信,告诉他我已经放了药。” “行。”喻沉眼神示意,“老大,你动作快一些,我嘴里空了。” 贺臻看着满筐的坚果壳,略带担忧:“喻沉沉,你吃这么多,会不会上火?” 还记得有一年的夏天,喻沉就是吃多了龙眼便秘好久。 “不会,我再多吃点蔬菜中和。” 喻沉将头搭在贺臻胸前,眼睛忽然闪了闪:“老大,你是不是有胸肌了?” “别乱说。”贺臻神色不太自然,用刚剥好的碧根果堵住喻沉的嘴,“吃你的东西。” 喻沉嘴巴飞快地嚼着,眼睛却落在面前薄薄的衣料上,带着狠狠的羡慕。 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胸肌啊。 “喻沉沉,你说爷爷会不会对我失望?” 虽然贺老没说,但贺臻能感觉出一些。 “你年龄还小,考虑不周到很正常。”喻沉调侃,“你又不是四岁英俊小黑客,关心则乱嘛,正常正常。” 贺臻神色终于恢复一些从容:“喻沉沉,你的嘴可以申请非遗。” 喻沉:“我就当你在夸我。” 贺臻轻笑,喂给他一颗开心果:“回头我提醒爷爷从明天开始声称身体不适,让这场戏逼真一些。” 喻沉:“没问题!” 当晚,秦璟谦收到贺臻的短信后如释重负。给贺景泰报信时手指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他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 本来他还担心贺臻年龄小下不去手,不料动作居然这么利索。甚至下毒的杯子都给他拍了过来。 贺景泰再三确定后,将三十五亿的一半转给秦璟谦,剩下一半等他得手后再付。 秦璟谦收到钱,当晚匆匆离开海市。 他跟秦家的人,这辈子就断了。 … 这两天为了演戏,贺老特意暂停了两个孩子的寒假课程,静等元凶落网。 突然有了大把潇洒的时间,喻沉小日子过得悠闲惬意,天天奴役贺臻帮他捏肩捶背剥坚果。 按照往常,贺臻虽说也会惯着喻沉的臭毛病,但多少会给喻沉点颜色瞧瞧,嘴上绝不闲着。 可最近两天喻沉发现,他的老大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对他不仅温柔体贴,还从不抱怨。简直就是模范老大。 喻沉为了挑战贺臻的底线,甚至过分地将臭脚搭在贺臻的小腹上,厚着脸皮让他帮忙揉捏。 贺臻有严重的洁癖,这次不但没有揍喻沉,反而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帮喻沉按摩起来。 喻沉露出茫然的表情,赶紧凑过去严肃地问:“老大,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贺臻:“嗯?夺舍?” 喻沉身子僵了僵,捧着贺臻的脸反复确认:“老大,我这么欠,你居然不抽我?” 贺臻表情微微复杂:“喻沉沉。我之前对你很差吗?” “没有啊,对我超级好。”喻沉托着白嫩的小脸,眼睛弯弯的:“但你偶尔会说我两句,让我别那么过分。” 贺臻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抬手捏了捏喻沉的脸蛋儿:“我以后,不说你了。” “啊?别啊?”喻沉扯着贺臻的胳膊,脑袋撒娇得搭在贺臻的颈窝,“你要连说都不说我了,我肯定会特别过分,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格。” 贺臻眉心微动:“所以?” 喻沉严肃地板起脸:“你偶尔揍我吧,我允许你揍我。” 贺臻抬起胳膊,顺势将喻沉揽在怀里。 短短两年,那肉乎乎的手感再也不见。贺臻搂着那纤瘦的身躯,总是莫名觉得喻沉受了委屈才变得这么瘦。 这种感情让他想对喻沉更好。 既然两人关系都定了,他总该让喻沉感受到他的心意。 只要以后喻沉不太过分,他都会纵容。 “小臻!”李焕敲了两声门,匆匆走进来,“贺楠过来探望老爷子了。” 贺臻隐隐按捺着神色的激动,与喻沉相视一笑。 “鱼上钩了。” … 贺老的卧室里,贺楠正在帮老人家捶腿。 贺楠青春期蹿的个子不多,已经初三身高却不及贺臻。 “爷爷,我听爸爸说您身体不舒服,赶紧过来瞧瞧您。”贺楠强行扯出一抹笑容,眼底的惊慌和紧张却早已被贺老尽收眼底。 贺老疲惫地阖上眼。 其实,当贺楠出现时,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这件事,跟贺景泰脱不开关系。 “嗯,你比你爸爸有孝心。”贺老抬头示意李焕,“让厨房给楠楠做些他爱吃的菜。” 李焕颔首:“好。” 贺楠帮贺老捶完腿,轻轻起身,紧张的视线不断地在房间里移动,直到看见贺老的水杯。 “爷爷,您想喝水吗?”贺楠心跳如鼓,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我给您倒杯温水。” 贺老看着他:“嗯。” 得到贺老的允许,贺楠如释重负,飞快走向水杯,背对着两人开始检查。尽管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抑制不住地发抖,但他还是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实施。 如果计划成功,将来他就是贺峰集团的继承人。周围的朋友再也不敢笑话他,在他耳边说贺臻将来是他的上司。 他在心底给自己鼓着劲儿,悄悄将贺景泰发给他的杯子照片打开,确认对比。 果然,这就是贺臻下毒的杯子。 贺景泰一共准备了两个计划。 假设他没有找到投毒的杯子,就找个由头请医生给贺老看病,查出贺臻投毒的真相。如果他找到,那就更容易了,直接喝一口,假装身体不舒服。等他晚上回家,贺景泰再借机发作,带着他登门当面戳破贺臻的阴谋。 当听说贺楠要以身试毒后,他的母亲跟贺景泰吵了一架。最后是他自己决定要试一试。他爸总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他们一家的前程,他一定要证明自己一次。 望着贺楠略显僵硬的背影,李焕默默与贺老对视。 “爷爷,我先帮您试一下水温。” 贺楠将半杯水一饮而尽。 “欸?您的杯子底下好像有白色粉末。” 贺楠无辜地笑了笑:“是不是您吃的药啊?”他暗自嘲笑贺臻,投毒前居然不把粉末混匀,这下事情更好办了。 “估计是吧。”贺老脸色发青,仿佛被一股寒气笼罩。贺景泰这个畜生,为了夺取家产,居然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 贺楠重新帮贺老倒了杯水:“爷爷,您多喝水,冬天天气比较干燥。” 贺老被气得耳鸣如雷。 喝完水后,他虚弱地朝贺楠摆摆手:“楠楠,我不太舒服,你先去吧。中午吃饭,你们再叫我。” 贺楠迟疑,手指堵了一下鼻子:“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改天再吃饭吧。”他总觉得爷爷身上有种老人味儿,能尽量不跟爷爷近距离接触就尽量不跟。” 贺老眼神一震,彻底蒙上一层失望:“嗯。” 贺楠走后,李焕将水杯收好,问:“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 贺老苍老的面色满是心痛:“等着收网吧。” 李焕默默叹息,端着杯子离开。 贺老自嘲地望着天花板,冰凉的手脚仿佛被冰雪覆盖一样寒冷。 当天晚上,他的卧室门口突然露出两颗脑袋。 他睡不着,整个下午一直在想事情,状态非常差。 “你们俩怎么来了?” 贺老朝他们招手:“进来。” 喻沉笑得明媚,抱着一本杂志,拉着贺臻来到贺老的一左一右。 贺老见两个孩子都穿着睡衣,不免好奇:“你们这是?” 喻沉举起杂志:“爷爷,我爸爸说您睡不着,想事情容易伤神,正在给您煮安神的药。我跟老大没什么事,想过来给您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