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让我猜猜,是哈佛还是it?这场官司,就算我们输了,我们也会上诉。一直拖到贺臻去考国外的大学。如果哈佛知道贺臻身上背着作弊的官司,又仗着家庭背景校园暴力无辜同学,会不会录取他呢?” “林鹤家长,您淡定。”校长连忙出来劝解:“您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我们坐下来静心谈谈。” “是他们恶人先告状!”林鹤母亲嗓门尖锐:“你想毁我儿子,贺臻也别想好过!” 贺衡突然笑了:“您如果想去哈佛举报,就尽管去。我们贺家不缺进入哈佛的途径。捐几十个亿或者一栋楼孩子也就进去了。到时候看看,人家学校愿不愿意搭理你。至于你们,还是先担心怎么赔偿我家少爷的名誉权和精神损失吧。” 林鹤慌了,连忙扯着父母的衣袖:“爸妈!不然算了吧…就当是我污蔑贺臻,我跟他道歉。求求你们别再计较了。 林鹤父亲眼一瞪,猝不及防地给了林鹤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们是不如人家有钱!但也不能让人家这么糟践!你担上污蔑的罪名,让我跟你妈的脸往哪里放!” “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给你创造最好的条件,不是让你作贱自己的!” 林鹤捂着滚烫的脸颊,呼吸越来越重。 父母的歇斯底里仿佛是一道道绳索,桎梏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呼吸加快,眼前逐渐变暗。 忽然,林鹤闭上了眼睛,瘫软在地上。 … 考完下午最后一门,喻沉风风火火地跑出教室,打算给贺臻打电话。 肖钰拦下喻沉,告诉他下午救护车进学校的事。他听说林鹤父母非常激动,差点伤了贺臻。 “他们在哪家医院你知道吗?” “被送上救护车的是谁?” 喻沉手脚冰凉,眼圈急得泛着红。 “他们怎么能对孩子下手!” “是林鹤,听说他晕了。”肖钰安慰他:“你先问问家里,看看贺臻怎么样。” 喻沉拎着书包飞快奔跑,心脏一阵一阵地乱跳。走廊里,大家都在讨论林鹤与贺臻的事。无一例外,大家都觉得贺臻凭着家庭背景,欺凌弱小,霸凌同学,逼林鹤认罪,甚至把林鹤逼晕了。 喻沉很害怕,贺臻面对这些误解得多难过。 无论贺臻怎么解释,背后只要有耀眼的家庭在,都是大家嘴中的欺凌者。 校门口,李焕亲自开车等着喻沉。 “爸!” 喻沉追过去:“那件事到底怎么处理的?” “你先上车。”李焕驱车前往医院,“林鹤已经没事,医生说是惊吓过度。” “那就好。”喻沉松了口气,转瞬间神色又挂上愁绪,“老大呢?他的状态还好吧?我听说林鹤的父母差点伤了老大。” 李焕轻叹:“小臻状态怎么可能好?贺老听说了学校的事,急火攻心住院了。” “啊?爷爷严不严重?”喻沉忽然觉得好难过,怎么所有的坏事都赶到一起了。 “不算严重,但病情不太乐观。”停在红灯前,李焕轻轻拍了拍喻沉的手,“我听贺衡说,林鹤的精神焦虑很严重,估计跟学习有关。林鹤的父母看着,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沉沉啊,爸以后不管你学习了。你只要开心快乐就好,去不去it无所谓。” 担心李焕多想,喻沉拧紧眉心:“爸爸,您放心,跟您和老大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我愿意通过学习实现自己的梦。” 李焕攥紧喻沉的手:“好,累了就跟爸说。” … 医院里,贺老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脸色带着异样的潮红,唇色又是惨白的。 “贺衡!现在就报警!敢伤我孙子,我不会放过他们!” 贺臻帮贺老顺着后背,一直在安慰他自己没事。 “爷爷,他们没伤到我,您放心。” 贺老口里喘着气,抓住贺臻的手:“贺衡,赶紧去立案。这个叫林鹤的,我不会放过他。包括他的父母,工作地址都给我查出来!” 贺衡频频点头:“把这件事交给我,你踏实养病,我一定还少爷清白。” “居然还敢拿哈佛威胁我?”贺老声音因愤怒急得发颤:“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震怒的声音,喻沉跟李焕在楼道都能听见。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喻沉悄悄注视着贺臻。 “爷爷,林鹤的事情不重要,您因为这件事气病不值得。” 贺臻往日深邃的眼睛轻轻垂着,黯淡无光,不复原先的神采。 身边是贺老愤怒的斥责声,他落寞地坐在床边,安慰贺老的同时眉宇间微微拧起。 喻沉进去后,贺老已经被医生劝着躺下,并且打了一针缓解情绪的药。 贺臻望向喻沉,神色有一瞬茫然。 贺衡见喻沉来了,轻轻拍着贺臻的肩膀:“学校的事,你一点都不用操心,这两天我帮你请个假,你安心照顾爷爷。” 贺臻轻轻点头:“那这件事麻烦您去处理,爷爷这边的病情我会跟姑姑时刻交流。学校再有其他消息,您先别跟爷爷说,跟我说就好。如果他问,您就说解决好了。” “好,你照顾好自己。”贺衡知道贺臻难受。 今天被林鹤父母威胁恐吓不说,临走前甚至被走廊里的学生指指点点。 也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贺臻霸凌。 贺臻这么骄傲,估计头一回被这么指着脊梁骨误解。 霸凌这个词很重,也很敏感。 贺衡意识到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了断的。 他刚刚查了林鹤父母,那对夫妻经营着两家规模不大的餐厅。如果他想报复,他根本不需要出手,自会有人帮他解决。包括对簿公堂的事,他能百分百确定赢下官司。 但贺臻心理疏导这边,他的确使不上劲。 离开前,喻沉追着他出去,问他打算怎么做。 贺衡将心里的想法大致告诉喻沉,并叮嘱道:“沉沉,你能不能开导一下贺臻?别让他因为这件事在心里留下疙瘩。” 喻沉点头:“您放心。” 贺衡叹息:“那我先走了。” “等等——”喻沉将他喊住,“叔叔,我有个想法。我觉得单纯地去法院告林鹤,并不能解决这件事。就算我们胜诉,大家也只会觉得我们靠权力和钱欺负林鹤。这样哥哥去上学,还是会被人说闲话。” 贺衡点头:“我知道。但林鹤就是不肯松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林鹤班里一个叫张潇的学生信息?我想知道,他家里最近有什么变故,妈妈在哪家医院治病。” 贺衡:“没问题,今晚就能给你。不过你查他干什么?” 喻沉还不确定林鹤真正帮着作弊的人就是张潇,接下来几天需要他去查一些蛛丝马迹。 “我不确定,您先帮我查吧。” 贺衡拍了拍喻沉的头:“我给你们订了饭,小臻一天一口未动,你记得劝他吃。” 喻沉:“没问题。” … 晚上九点,李焕回家帮贺臻收拾衣物,病房里只剩喻沉跟贺臻外加一名医生守着。 贺衡和他们订的饭是贺臻比较爱吃的鳗鱼饭,喻沉将餐盒打开,朝贺臻扇了扇味儿:“老大,你想先吃鳗鱼还是先吃西兰花?” 贺臻略带憔悴,靠在椅子上,摸了摸喻沉的头:“你先吃吧,我不饿。这件事你别担心,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剩下的交给贺衡跟我去解决。林鹤空口白牙,不能他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 “你一整天都没吃,怎么可能不饿。”喻沉夹了一块鳗鱼,喂到贺臻嘴边:“老大,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贺臻稍黯的眼神微微亮起,张嘴将鳗鱼吃掉。 “我帮你把排骨拆掉,你一定得尝一口。”喻沉干脆坐在贺臻对面,一口一口喂他,“老大,清者自清,你先不用太焦虑,这件事需要焦虑的是心里有鬼的林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