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关大将军可从来不会如此关心一群卒子的死活。
飞镰听出了他的狐疑,闷着头,没有接茬儿。
张泽也抵着下巴,兀自沉吟起来。
“看来,咱们的关大将军,也不是那么冷血嘛。”
良久,他才扯开嘴角,故意调侃了一句。
“殿下,您今日已去过刑部,天音坊那群人现下可还安好?”
“几乎所有人都被用了刑,许虹洁伤得最重,以后只怕是没法弹琴了。此外,被审问的人中,部分人承受不住酷刑,已被屈打成招。”
张泽眯着眼睛,完全没去掩饰面上的阴郁。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柳文浩想,已可以给天音坊的人定罪了。
毕竟,证据、证人什么的都有了。
换句话说,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告诉关大将军,人我可以帮忙救,不过需要他的配合!”
“具体该如何配合?”飞镰眼神微亮,促声问道。
虽然没有直说,但对天音坊的那群人,他始终充满了同情。
张泽也敏锐地听出了他话中的迫切,下意识地扭头奔其脸上瞥了一眼。
“这家伙以往的稳重和冷酷劲儿哪儿去了?”
心头暗忖,嘴上他倒没有犹豫,徐声道:“我需要一批书生到刑部庭前抗议。”
“这个……”飞镰却犹豫了,没能第一时间应声。
毕竟,他也不知道关大将军的手里有没有掌握所谓的书生。
“如果在抗议期间,能再弄出点什么流血冲突那就更好了!”张泽意有所指。
“属下会将殿下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大将军的。”飞镰深深颔首。
“好,那你先去吧。”张泽把手一挥,将其屏退。
目送飞镰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他才扭头奔丞相府赶去。
但他并未深夜叨扰,只将一封封装好的书信,交给了府上管家而已。
管家立刻将信送去了书房。
书房里,则是刚刚闻讯起床的丞相。
接过信封,丞相半点没有犹豫,当场将封口撕开,掏出信纸浏览。
“老爷,信上怎么说?”管家好奇探头。
叶丞相索性把信纸递到管家面前,并未接腔。
管家倒没客气,探手将信纸接下,巡目查阅。
看完,他的脸色就不经意地变了一变。
“张大人能得陛下信任不是没有道理的,居然这么快就已想到了应对之法,不过您要帮他吗?”
丞相闻言,眼神一沉,手指敲击着桌面。
咚咚闷响,在这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许久,叶丞相才低低地叹了口气道:“虽然有些可惜,但如果非要在沈义行和张炜之间选一个人的话,显然还是张炜更有拉拢的价值!”
“老爷明鉴!”管家顺势拍了一记马屁。
显然,他也认为张炜的价值比已经快沦为弃子的沈义行更大!
另一边,张泽在离开丞相府后,直接去了刑部天牢。
刚进门,他就发现了狱卒打来的那几道莫名灼热的目光。
“啧啧,看样子,柳文浩没少和这些家伙打招呼啊。”
嘴角一撇,他没有将狱卒支开,即刻对许虹洁进行了连夜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