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被灭门,过了八个月才被发现,挺惨的。”
来的路上冷溪也看过了案卷,关于此案的描述,冷溪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这个案子一开始是唐镇派出所出的警,报案人是一楼的住户。据附近居民说,这个陈文军一家已经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但是因为一到晚上屋子里的灯就会亮起,偶尔还能听见有人在里面讲话,这才没有多心。谁知几天前房子里的异味越来越大,附近的居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找了民警报案,这才发现一家三口已经遇害。”
顾希越抬头看着整栋楼的构造。
老式厂子的居民楼更像是一个员工宿舍。
站在楼下能将每户人家的大门一览无余,就连一家住几口人,平时有什么爱好,都能从门外挂着的衣服和杂物上有所推断。
“尸体已经转运了。”
提起这个,冷溪面露痛苦,“光是看照片我就已经反胃得不行,也不知道沈夏是怎么对着一身白花花的蛆虫两眼放光的,还真是个恐怖的女人。”
“尸体在家里足足停放了八个月,早就烂透了。”
“是啊,因为案子还没破,现场没有清理。所以这附近的居民是吓得能搬就搬,如今也没几户还在了。”
想到这里冷溪补充道:“别的案子我看过了,大多都能再缓一缓,可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死了八个月的人,怎么可能还继续在房子里生活呢,偏偏这么多目击者看到过他们屋子里晚上有亮灯,所以现在到处都传是陈文军一家的冤魂还生活在房子里,一到晚上就会出来找替死鬼寻仇。”
顾希越早就习惯了旁人对鬼怪一说的误解。
“我记得,有位证人说上去敲过门?”
“嗯,12栋的梁斌在两个月前去找陈文军喝酒,见他屋子里亮着灯就去敲门,谁知道敲了半天不仅没人出来,灯还灭了。梁斌气不过,就把房子的电闸推了又开,来回折腾了好几次。”
顾希越皱眉。
“屋子里没有反应?”
“没有,最后他自己觉得无趣就走开了。”
“他没想过报警?”
“梁斌说了,因为听到屋内有细碎的声音,还夹杂着男女的争执,以为是陈文军夫妻吵架不好意思开门,当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解释合乎情理,倒也没有异常之处。
案子是一周前被转接到腾蛇的,事发时,顾希越人还在宁城,因此并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尸检报告显示,陈文军夫妇及儿子陈超身上分别有不同程度的刀伤和淤青。
陈文军的致命伤是脖颈处被网线的勒痕导致的机械性窒息。
妻子邸梅胸口和腰腹处各有两处较大的刀伤,屋内大部分的血迹也是来源于邸梅。
而儿子陈超的致命伤则来自后脑勺。
三个死者,三种不同的致命方式。
在飞鹰接到此案后的第一判断,就是此案的凶手不止一个。
因为从正常的逻辑推断,如果一个人同时闯入杀死三人不会选择三种不同的作案手法。可因为事发时间久远,尸体腐烂严重,法医无法将死亡时间精确到几小时内,所以锁定嫌疑人的难度也大了起来。
“尸体在房中停放了大半年,加上那诡异的灯光,上面认为这个案子属于腾蛇范畴,所以飞鹰只是做了简单的勘察,就将相关档案转接到我们这里了。”
顾希越微微点头。
案发的屋子上贴着警方的封条。
尽管过去了一周,屋内的异味都还没有完全散去。
推门进去的一刹那,冷溪猛地干呕了一声。
顾希越觉得好笑。
“你在门口等我吧。”
冷溪也没有逞强,摆了摆手就躲到了楼梯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