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青自从上次被顾希越教育过后,态度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见到顾希越,邸青脸上充满讨好。
“顾队长,我真的已经把我想到的全都告诉您了。您看,量刑的时候,您能不能帮我美言几句……”
邸青这样的无赖,顾希越不知道接触了多少。
这种人欺软怕硬,你和他好言好语再多,也不如直接一顿收拾来得有效果。
因而在对着邸青那张讨好的脸时,他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就你现在给的这些线索,我实在没办法给你美言。”顾希越不耐烦地将手里的记录往桌上一甩,“想减刑,那你得拿出态度来?”
邸青陪着笑,“我,我可什么都交代了。”
“交代?”顾希越声音一沉,“真的什么都交代了?”
“千真万确啊!”
顾希越没有回答,只是眼里却流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压。
邸青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只能垂着头故作冷静地坐着。
“邸青,上面急着要结案,上了法庭,法官可是只看证据,作为唯一有动机且有作案时间的嫌疑人,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不紧不慢的一段话说得邸青果然急了。
“警官!可我真的没有杀我姐姐啊!”
顾希越的手在审讯室的桌子上一下下地敲着。
“我也相信你不是凶手,可是现在案子陷入僵局,我就算有心帮你,没有新的线索,你让我怎么查呢?”
邸青的手脚开始不安分地晃动,是不是还咬紧下唇东张西望。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你自己还有没有印象……”
“您说!我一定努力想起来。”
顾希越故作矜持地点点头。
“你姐夫一家要买房的消息你可有透露给别人?”
邸青一愣,继而心虚地低头。
见状顾希越便知道他隐瞒了事情。
“邸青啊,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你唯一能脱罪的机会。如果你还有所隐瞒,那等时间一到,我就只能带着你去交差了。”
“我说!我说!”
顾希越不怒自威的威胁很快就让邸青缴械投降。
邸青垂着头,“那天我姐不肯接我钱,我只好在街上溜达,正好遇上一个见过几次的牌友。他见我闷闷不乐的就说请我喝酒。我喝多了几杯就把姐姐家的事情告诉他了。后来他就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去偷我姐的钱,我一开始特别害怕,可他说我姐姐和我是一家人,就算发现了求个情就过去了,后面我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去了。”
“这个人叫什么?”
“王朝波。”
顾希越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后来呢?”
“后来我拿到了钱躲到外地,想着要给王朝波留个消息。可那小子却一直都没回应,我想他大概是怕牵连自己所以才不回复我。之后我又回了唐镇,就听一起打牌的人说他在澳门赌赢了钱就去了市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
顾希越沉默无言,半晌后才轻轻掀起眼皮。
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一层寒意。
“从你偷了姐姐的钱到现在过去了将近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