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怎么了。

我说道：“吴雨潇都没见过这个山庄，怎么会在梦里出现呢？梦里只能应该出现记忆中见过的东西，不可能凭空造出一个新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吧。”

吴舅舅眨眨眼：“好像有道理。我从山庄回来之后，给她们娘俩拿来一些山庄礼品，我还形容了一下山庄的样子。会不会那时候给潇潇留下一个印象，才在这个梦里出现的？”

我指着浓雾中渐渐清晰的山庄：“仅仅凭借你粗糙零散的描述，就能在梦里还原出细节如此逼真的建筑，怎么可能？吴雨潇就算是专业的建筑师，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舅舅，刚才那个村子，你以前见过吗？”

“村子？”吴舅舅绞尽脑汁：“我很少去那么穷的山村，没去过，没印象。”

“那吴雨潇去过吗？”我问。

“她更没去过。”吴舅舅说：“她家有钱，三四岁就出国了，后来上中学的时候回国，一直住在城里，现在住在我那。她哪有什么机会去那么穷的农村。”

我点点头，打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不合理的感觉愈发清晰。

“山庄还有先前的农村，吴雨潇都没见过，却出现在她的梦里。”我说道：“这说明什么？”

吴舅舅眨眨眼，看着我，一脸的敬畏：“说明什么？”

“很简单，说明这不是吴雨潇的梦。”

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脸色有些白，“不是她的梦，那我们现在在哪？”

“你还记得陈光宇陈大师说，吴雨潇身上跟着两个鬼。”

“对，对。”吴舅舅别看这么大的人了，一说到这个话题，顿时害怕，拉着我的胳膊。

“我怀疑，我们现在是在其中一个鬼的梦里。”

“你……你什么意思？”吴舅舅牙齿咯咯响：“小秦啊，你别瞎分析啊。让你说的我浑身冷嗖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只是我一个猜测。”我说道：“那你说我们会在谁的梦里？总不能在你的梦里吧？”

吴舅舅笑得比哭得都难看：“肯定不是啊。你进梦的时候，我还没睡呢。”

“对啊。这里又不是吴雨潇的梦，那只有一个答案，就是鬼的梦。”

我说道：“缠着吴雨潇的恶鬼，它造了一个梦，不光我们，就连吴雨潇也是这个梦的客人。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想不通。”

“你又想到什么了？”吴舅舅都快哭了。

队伍已经到了山庄门口，天空阴森下来，黑森森的云雾笼罩在山庄上。纸人队伍抬着棺材开始往里进。

我们跟在最后。

我说道：“为什么这个鬼造的梦里，会有你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