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把我搀扶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绕过程家二层小楼,来到前面的路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二层小楼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变成荒楼。
我愈发肯定,喝了程大嫂的茶后,遇到了诡异的幻觉。
回到卢家,卢阳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梅姐担心坏了,拉着我的手说,这家人这么恐怖,别去和他们打交道了。
“那怎么行?”我心乱如麻:“要不大老远我干嘛来的。”
卢大嫂也在劝,说东西可以拖后再说,但人命就一条。你要刚才真跳崖了,跟人家没有半分关系,警察来了也只能说你自杀。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紧锁眉头,说道:“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我心意已决,就算他家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最让我最郁闷的是,我怎么可能中邪?
我经历过的生死考验不再少数,原以为自己挺有能耐的,中邪是绝对不可能中邪的。
但今天这件事太打击我的信心。
晚上回到房间,梅姐关了灯,轻轻说:“你在床上休息,我在沙发上对付一夜就行。”
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阴云压顶,正在思索着,听她这么说就笑了。
“我能让你睡沙发吗?”
我也没矫情,两人一起躺了下来,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梅姐趁着夜色,细细碎碎地挪了过来。
我轻轻说:“咱们情投意合真要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现在还不行。”
“我知道。”她低声说:“你有烧疤。”
“不是因为这个。”我说道:“我是童子之身。我仔细想过了,今天我能在挨了卢大哥一巴掌后,迅速清醒,没有做出更加过激的反应,就因为我是童子身。所以,中邪不算严重。”
我顿了顿:“我现在还要保持童子身,才能更好的对抗这些邪魔外道。”
我知道今天最大的失误是什么了,房间里中邪后,我如果淋一泼童子尿过去,肯定就解决问题了。不行就泼童子血。
怎么把这些保命的绝招给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梅姐轻轻盖住我的手:“你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和我说。我都愿意。”
我们轻轻说着话,听着外面的海浪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到了下半夜,突然一道闪电。整个房间都亮了一下,像是白天。
我心神恍惚,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隔着窗户看出去,外面大雨如注,下起了暴雨。
梅姐还在沉睡之中,脸庞精致,犹如小猫。
我来到窗前,看到大雨下的院子里站着一个女孩。
正是程家那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她全身被大雨浇透,头发贴在脸上,正抬起头看着我。
我使劲揉揉眼,以为自己花眼了。
怎么可能?大半夜的,还下着暴雨,这女孩一个人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