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害人成道？”我问。

赖胖子说：“你知道天条吧？”

这个我还真听说过，说的人是柳家门生。

“六重罪十八轻条？”我问。

赖胖子“呦”了一声：“可以啊，这都知道！”言语里既有些不敢相信，也带着佩服。

李铭洋洋得意：“那是。谁让他是我师父的？”

我瞪了他一眼，嘚瑟。

赖胖子说：“具体你说我听听。”

“你说吧，”我道：“我也是听其他人说过，听过这么一耳朵，具体的不太明白。”

赖胖子“嗯”了一声：“天条据传说是玉皇大帝颁布的，确实是六重罪十八轻条，为天下所有修行共同遵守。违反天条者，轻者折损道行，重者雷诛不赦。为什么要发布这些天条？”

他见我们都在看他，清清嗓子说：“修行嘛，本来就是通向更高境界，更高境界意味着什么？”

他看向李铭。

李铭茫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力量。”赖胖子说：“别说精灵了，就算是人，在追寻力量的过程中，随着你越来越强，你就容易被力量反噬，生出魔心妄念。一旦误入歧途，往往会走上绝路，行使神通伤天害理，做出违背天地因果的狂妄之事。小李子，就好比你，以后考大学考入名牌，出来之后担任要职，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随着你不断膨胀，一旦误入了歧途，就会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李铭本来想开玩笑，可看我们几个大人都严肃地看着他，便咽了一下口水：“赖叔，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有多少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就是毁在膨胀的魔心上。”赖胖子说：“所以设立天条，就是为了防范修行人走火入魔，这根戒尺时时规劝提醒，修行人便不会失去行走的准绳和方向。如果走火毁灭的是自己一个人还好说。有一种重罪是害人杀人，最后成道，那就更不能容了。”

王文石点点头：“一旦越过这条边界，便不是精灵或人，而是魔。这样的存在，为天地所不容，必须雷诛不赦！”

李铭道：“这么说，芭蕉精被雷劈死了？”

王文石摇摇头：“看血就知道，它还在，感应到我们，说不定就在附近。”

“为什么雷不劈它？”李铭问。

王文石和赖胖子都有点尴尬。

这个问题看似幼稚，其实我也有点纳闷，问道：“为什么雷不劈它？那天条不白设了？”

赖胖子道：“你们有所不知，触犯天条的人，雷不会自动触发。这边刚杀人，那边咔嚓一声响，雷就到了。这又不是玩游戏，哪能这么快。得有引领师，也就是卫道者，把这个邪魔抓起来，公开审判，然后引雷下来，把他劈死。《西游记》都看过吧？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雷怎么没劈他？等他抓到诛神台的时候，公开审判，然后再用雷劈！”

李铭恍然：“我明白了，天条就像是人间的法律，雷劈就像枪毙，必须有法院执行才行。”

“唉，对喽。”赖胖子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我说道：“你刚才说的引领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