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
羽天又轻轻点了点头,医生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羽天点头,嘴角还微微勾出一抹弧度。
不怪医生这么问,一个浑身都是伤的小孩,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医生和榭夕交代完后榭夕进来了,看见羽天正直勾勾看着他。
榭夕凑到她旁边俯下身轻声问:“有什么想说的吗?”
问完以后他才意识到个问题,又试探地:“你要喝水吗?”
点头。
榭夕很快端来一杯水,他看见羽天已经坐起来了,羽天接过水,慢慢喝了几口后才感觉嗓子没这么哑了,她把杯子放到一边,朝榭夕伸出手——手里是个银圈。
榭夕伸手接过,同时,他开玩笑般说了句:“就你这小身板,真出事了你怎么救我。”
羽天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窗户里透进来的月色:“过去多久了?”
“啊?哦哦,几个小时而已,医生都挺惊讶的,你身上这么严重的伤,这么快就醒了。”
习惯了而已。
“你该回家了。”
顿了顿补充道:“不然你家人该担心了。”
“没事。”
榭夕苦笑了一下:“反正我回家了也是一个人。”
羽天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说了句“抱歉”
。
“哎,没事儿。”
榭夕语气很轻松,看不出一点伤心。
“能问你个问题吗?”
羽天点点头。
“你的伤是……”
“是我父亲弄的吗?”
羽天接上他的欲言又止:“想问这个?”
“嗯。”
榭夕本来想说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关系,但羽天已经开口了:“和他有关,但不是他弄的。”
“简单来说就是他为了磨练我,会让我做危险的训练。”
“那也太危险了吧,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受着伤的。”
羽天闭了闭眼,然后看着榭夕:“谢谢你每次都能救我。”
虽然第一次没什么必要……
但还是谢谢你,你明明可以直接视而不见。
榭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感觉耳朵有点发烫了。
“你好奇为什么我要对医生隐瞒你的身份吗?”
“能猜到。”
榭夕敲了敲羽天的头:“你这个小孩怎么一点面子不给,你这样让我怎么装得很有实力。”
“哦,那为什么?”
羽天给了个台阶:“说出来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榭夕很乖巧的顺坡下驴:“你的身份很高,但你还只是个小孩,甚至当时你还受伤昏迷了。”
世界上不乏好人,但恶人也不少。
“所以,你是好人吗?”
羽天突然问。
“那我肯定是好人啊!”
“哦,这样啊,那之前为什么在我面前装傻?”
“………………你怎么看出来的?”
羽天往后靠了靠,道:“本来没看出来,但这次的训练就是甄别装傻充愣呢。”
加上就他这处理问题的方式,怎么看也不是个大傻子。
榭夕听到这疑惑了一下,也不管自己掉马这事:“既然只是甄别,那为什么你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任何事,错了都要付出代价。”
“…………”
“你也休息吧。”
羽天话题转得很突然:“辛苦你照顾我了。”
被羽天这么一说榭夕才发觉自己好困,找了个陪护的小床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
“榭夕,榭夕。”
羽天轻声喊了榭夕两声,没反应,看来是睡熟了。
羽天轻轻下床,到走廊,开阵门。
过了十来分钟,羽天回来了,背上多了个背包。
羽天重新回到房间,躺上床仰头看着天花板——挺神奇的,第一次来医院,居然是个认识了没几天的人陪着她。
榭夕醒过来时看见羽天正坐在床边看她,她还换了身衣服。
“我办好出院了。”
羽天的意思不言而喻。
………
“你真没事了吗?”
“嗯。”
“那你明天还会来吗?”
“看情况。”
“殿下,陛下为什么要那么做?”
羽天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当然是为了训练我,让我以后有自保能力啊。”
“可是……”
“可是,他才是我最大的危险。”
羽天接话,眼睛里没有小孩的单纯,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
榭夕愣愣地看着羽天,直到羽天提醒道“我脸上有东西吗?拿这个眼神盯着我”
才急忙收回目光。
“这个给你,我先回去了。”
羽天从背包里拿了个盒子递给他,盒子小小的,里面东西也重,等榭夕回过神羽天已经走了。
打开就一张纸条在信封上,纸条上写着:还你,谢谢照顾。
信封里是他帮忙垫付的医药费金额,甚至多出来了一些。
三天后——
“羽天,好久不见。”
说完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惊讶道:“这次居然没受伤。”
起码露在外面的他看得见的部分是这样的。
羽天靠坐着树,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这次训练是什么?”
羽天依旧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榭夕被看得发毛,心虚地说:“怎么了?”
羽天措不及防开口:“你是他培养的暗卫?”
这里的“他”
指谁两人心知肚明,榭夕感觉心脏咯噔一下,随即换上笑容——即使羽天没睁眼看过他:“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