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1/5 页)
可是最后在朱得时坚定的眼神下,左安阳把一心横,说道:「必败无疑。」
纵使早有准备,朱得时仍心头一紧。「怎么说?」
「首先,鞑子耐寒,在冬日战力惊人,京师军队的将领大多是勳贵子弟,平时养尊处优,傲气十足,很可能会轻敌。而十五万大军中,有一大半是此次才征招募得的新兵,从未上过战场,更没体验过在那样寒冷的天气下作战,届时真的上阵,看到鞑子来势汹汹,未战就先怯了。
「其二,鞑子一向不讲究正面相抗,而是小队小队的进犯,精于偷袭及奔逃,常常是趁人不备攻击多处,若是不敌也能逃得飞快。与这样的敌人作战,最重要的是军队的命令传递及反应必须迅速,全军无私通力合作。但京师大军说难听点就是乌合之众,将领之间互不信任,军队缺乏训练,届时一遇鞑子偷袭,多头马车,各行其是,最可能就是首尾难顾,落得一败涂地。」左安阳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尖锐刺耳的话,「其实这场战役,只是看我们能输得多惨,需要付出多少代价而已。」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朱得时反而更相信左安阳对王朝的忠诚,他分析得有条有理,再者,若非心中怀有保家卫国的大义,他又何必冒着触怒自己的危险说出这等残酷的言论?朱得时知道这恐怕会是真正的结果。
「谢谢将军赐教,本宫看得仍是浅薄了。」朱得时起身,深深一揖。
「微臣不敢,殿下谬赞。」左安阳赶忙起身回礼,而他越来越欣赏朱得时,说的话也益发深入,「御驾亲征之事难以更改,但有些事情尚能提防,比如那严明松,严明松与其党羽,只言胜,未虑败,只怕届时战争失利,他们会想尽办法替自己脱罪。」
朱得时闻言冷笑,「兵部一系把持军需,兴风作浪,本宫早已看不顺眼,正好趁此次铲除了他们。」
由于皇帝亲征,必是太子监国,朱得时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两人又商谈了许久,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推演了一遍,朱得时方觉得心头一安,有了足够的信心与那些奸臣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