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的眼睛开始泛酸，连脖子也隐隐生疼。

可原本昏暗的月光，却诡异地变得明丽了。

他眯着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已睁回了正常大小，便是翻书的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

沙，沙……

是枝叶的低号，也是逐渐密集的书页摩挲声。

看着这一幕，徐海的眼神连闪。

“普通人就算花再多时间适应，也不可能在如此阴暗的环境内看清书中内容。”他深吸口气，“果然，小少爷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人！”

兀自嘀咕，他的视线一直密切留意着陈凡身外的草丛。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凡身边那簇尺高的茅草，纷纷弯下了腰肢。

沙沙的枝叶摩挲声，逐渐变成了咔咔的草茎断裂声。

这还不算，当陈凡翻书的动作越来越快，在他身外还漫起了道道强风。

以至于，头顶的松树树冠也受到了牵连，开始洒下密集的松针。

诡异的是，坠落的松针并非全横在地面，还有一部分是竖直扎进土层的。

而且，那些扎在土层中的松针，还围成了三道规则的圆环。

看着看着，徐海便咽起了口水，眼睛越瞪越大。

“好强的悟性！”

在古武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他还是第二次看到一个人，在初次接触内功心法的时候，就能按照心法口诀所述自主行功！

“难道，他以前练过？”怀疑刚起，他便摇了摇头，“不，大少爷之前说得很清楚，小少爷从没接触过修炼！”

徐海当然是相信陈北玄的！

但下一刻，他刚刚摁下的怀疑便再次攀升。

就见漫天落叶突然在空中定格，然后又诡异倒飞。

与此同时，陈凡的衣袍鼓荡，猎猎直响。

“这是，内力化罡？”

使劲儿揉揉眼眶，徐海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一个从没修炼过的人，怎会身怀如此雄浑的内力？”徐海喃喃自语。

此时此刻，陈凡所释放的内力强度，甚至不比他的弱！

就在他满心狐疑期间，陈凡却合上书页，猛然起身。

两道金光夺眶而出，陈凡旋身抡臂，照身后的松树轰出一拳。

霎时，偌大的松树被震得簌簌直颤，树干之上则多了道半寸深的拳印。

咕噜，看着自己轰出的印记，陈凡自己反而不敢置信。

“这，是我干的？”

闻言，徐海嘴上没做声，心间却在苦笑。

“妖孽啊！”

在他看来，陈凡这随手一拳的威力，已堪比C级古武修士的全力一击。

可哪怕被誉为千年一遇的修武奇才的陈北玄，也是在苦修三年后才成功晋入C级行列的。

“老徐，咱们练练？”陈凡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当场飘了。

“您要与我过招？”徐海嘴皮子一抖。

“怎么，你莫不是怕了？”陈凡刻意挑衅。

“哈哈，既然您有这等雅兴，那属下便陪您玩玩儿！”

作为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徐海自然不可能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