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院长把手一摆，“您以一己之力，攻克困扰现代医学界的一大难题，如此成就，让人羡慕，让人赞叹，让人心服口服！”

“咳咳……”陈凡差点没被这顶高帽子给捂死，“您过奖了！我只是拾先人牙慧罢了，论成就，岂能轮得到小子？”

陈凡连连摆手，这次是真的没敢居功。

“是你过谦了才对！”院长继续恭维，“若这个消息传出，振兴中医学界将不再是梦想！以后，将再也没人敢看轻咱们的传统医学！”

越说，院长的情绪越激动，口吻越激昂。

“这项伟大成果，将带给所有癌症患者以福音！”

“你也必将被视为全人类的英雄！”

不得不说，这院长拍起马屁来，规格就是不一样。

陈凡却听傻了，苦笑道：“抱歉，我并不打算公开药方！”

“为什么？”院长脸上的表情蓦然一僵。

“首先，这张方子并不具备广泛推广的可能性！”陈凡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其次，我不想我的东西，沦为某些人去压榨穷苦百姓的工具！”

陈凡的语速虽缓，但说得斩钉截铁，浑然没留商量的余地。

方子中涉及的所有宝药，都不具备人工培植的可能。

因为人工培植的东西，必然会缺少宝药中最重要的那股子灵气！

所以用人工种植的药材入药，根本不能达到宝药该有的药效。

而纯天然的宝药价格太高，只怕没几个人能用得起！

鉴于这个原因，一旦药方公开，只怕会逼得无数人倾家荡产！

那绝不是陈凡想看到的！

“陈先生，您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院长还不死心。

“我意已决，不用再说了！”陈凡叹了口气。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手里可是握着大功德啊！”院长再劝。

“我这人没那么崇高的追求，这辈子不求造福于民，只求无愧于心！”

不管院长说什么，陈凡反正是无动于衷。

“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呐不用公开药方，就在我们医院挂个闲职可好？”

“这个……”

“就算不能解救所有癌症患者，即便偶尔治疗一两个也是好的！”院长苦口婆心。

陈凡沉默了，一时没能利落拒绝。

一看有戏，院长趁热打铁道：“癌症患者的人生黯淡无光，哪怕是一点希望，也能带给他们无穷力量！龙华医院，保证全力配合你！”

“这事儿，我考虑考虑吧！”陈凡到底还是心软了。

平庸了半辈子，现在有能力了，他其实也想为这个世界多做一些事情。

“好好好，不急不急，龙华医院全体同仁都期待您肯定的答复！”

陈凡听得嘴皮子一抽，盯了那院长好一会儿，终究没有吐槽。

离开院长办公室，他小心翼翼地摸到王桂芬的病房。

之所以弄得跟做贼似的，全是因为医院里到处都有人在找他。

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他只能尽量避着那些热情洋溢的患者家属。

好不容易来到王桂芬所在的贵宾病房，他赶紧锁上房门。

然后贴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陈来了啊！”王桂芬显得很开心。

陈凡立刻伸手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王桂芬这才压低音量，好奇道：“你在和人躲猫猫？”

“差不多。”陈凡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床畔，“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