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苏家主严厉而又真挚的目光，陈凡终究留了下来。

因为外套被当做证据留在了市局，所以他只穿了一件单衣。

好在，苏牧宇不止替他准备了客房，还帮忙准备了一套换洗衣物。

陈凡洗完澡出来，医生也已经准备就绪。

他身上被玻璃碴子划出的伤口都被细致包扎。

苏文淇因为车祸而落下的伤势，也是到这会儿才得以处理。

医生告辞的当口，饭菜也刚好准备妥帖。

这一顿吃得相当丰盛，但席上的气氛却莫名沉闷。

吃饱喝足，苏文淇率先回了房间。

陈凡则随苏牧宇一起，转去了茶室。

蒸汽袅袅，茶香四溢，可显然两人都没有品茗的心情。

“对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拧着眉头，苏牧宇淡眼瞥在陈凡脸上。

陈凡没立刻回话，也把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只怕，这次是我连累了苏姑娘！”

刚听说苏文淇出事，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在这件案子中扮演多重要的角色。

甚至一度以为，绑匪绑人，是为了从苏家得到些什么好处。

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

念及自己当下的处境，陈凡不得不怀疑，自己才是绑匪真正要对付的人！

“再过不久，你杀人狂魔的名声只怕就会传开！”苏牧宇叹了口气，也赞成他的看法，“对付一个嗜杀成性的怪物，怎么也比对付一个万众敬仰的英雄容易！”

三十多条人命的凶案啊，足以引发民众的恐慌，也足以引起民众对一个英雄的质疑！

陈凡苦笑，没有接腔。

看出他的忧虑，苏牧宇严肃道：“我会尽可能拦下媒体的报道，但……”

但想完全禁止消息传播，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那点名声不值一提。”陈凡故作轻松，“对了，警方确认过死者的身份了吗？”

即便被诬赖为杀人犯，他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兴合会你听过吗？”苏牧宇抬眸。

“听过！”陈凡点头。

不自禁地，他想起了之前和范云豪的那次碰面。

“死的全是兴合会的会众。”苏牧宇语气复杂。

他着实没想到，一个外市的帮会，也会牵连进来。

陈凡则心头一个咯噔，越听越觉得此事复杂。

“兴合会的刀爷呢，有去问过话吗？”

“曹会长死了！”苏牧宇叹了口气。

“也死在地下赌坊了？”陈凡的眼皮子直跳。

“那倒不是。”苏牧宇顿了一顿。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继续道：“警方目前掌握的消息是，曹会长的死与其刚包养的情妇有关，不过到目前为止，曹会长的情妇还没落网！”

没等陈凡追问，他又补了一句。

“此外，曹会长虽然没死在地下赌坊，但死亡时间和地下赌坊的死者相差无几。”

听到这里，陈凡的眉头直接拧出了一个“川”字。

“刀爷那情妇的具体身份呢，查到了吗？”

“那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苏牧宇眯着眼睛，“根据目前警方掌握的线索可以勉做推断，那女人极有可能是范云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