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没将遗臭万年说出来,让皇帝自行体会,接着又道:“我身在皇家,虽不干政,也懂得帝王制衡之术,皇兄心中所想我全都明白,但皇兄难道忘了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吗?”
皇帝气哼哼地看了她一眼:“朕说过的话多了,怎么可能都记得。”
“没关系,皇兄不记得,妹妹说给您听。”
长公主松开他的胳膊,起身绕过龙案,走到裴砚知身旁,与他并排跪在地上。
“当初我喜欢裴大人,求皇兄将他赐给我做驸马。
皇兄说,谁都可以,唯独裴砚知不可以。
只因裴砚知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一身凛然正气,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得此一人可安天下。
皇兄又说,我朝自高祖起便有规制,驸马不得干政,因此,劝我为了江山朝堂,放弃个人情爱,不要埋没了裴砚知的盖世之才,让他在更重要的位置绽放光华。
我听了皇兄的话,忍痛割爱,将他留给皇兄,留给大庆朝堂。
我为了他,至今未有婚配,皇兄如今却要为了一众买官卖官中饱私囊之辈发落于他。”
长公主缓了口气,双眼含泪看向那个龙案后面高高在上的帝王:“皇兄可想过,您这样的决定,辜负的不仅是当年的皇妹,当年的裴砚知,还有当年那个壮志凌云的皇兄自己啊!”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皇帝坐在龙椅上,半晌没有出声。
长公主也没再说话,等着他自己醒悟。
许久,许久,皇帝才道:“朕也是念及安国公世代功勋,满门忠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