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强迫自己冷静,慢慢地将那些纸张一张一张地捡起来,而后直起身,面色平静与裴砚知对视:“小叔是怎么知道的?”
裴砚知冷笑一声:“这份名单在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以及国子监都有存档,你怕我在大理寺和刑部有人,便将主意打到了国子监,你以为我在国子监就没人吗?”
裴景修默然,小叔连他心中所想都猜得分毫不差,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裴砚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明知道我和沈大学士的关系,为何要偷偷摸摸接触这个案子,你打的什么主意?”
裴景修自然不能说实话,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若说我想替小叔查找真相,小叔信吗?”
“呵!”裴砚知冷笑,反问他,“你觉得我信吗?”
“小叔不信,侄儿也没办法,小叔想让侄儿做什么,不如直说。”裴景修不想绕弯子,索性直接问出来。
裴砚知身子前倾,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推到他那边:“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你现在写一份断绝关系的声明放穗和自由,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裴景修脸色大变。
难怪小叔要私下里和他说这件事,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别的我都可以答应小叔,唯独这事不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穗和离开。”
“你确定?”裴砚知冷冷道,“陛下对这案子讳莫如深,你猜我把这事告诉陛下,你刚到手的四品官还能不能保住?”
裴景修的手在袖中攥紧,不甘示弱道:“小叔能说,我也能说,如果我告诉陛下小叔是沈望野的学生,小叔的官位只怕也保不住吧?”
“你有什么证据?”裴砚知指着他手中的供词,“你也像我一样,拿到了谁的供词吗,还是说你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我和沈大学士的关系?”
裴景修哑口无言。
他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