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大门就要被点着,裴砚知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小叔这是干什么?”
裴砚知举着火把回过头,就看到裴景修脸色惨白地站在台阶下。
叔侄二人隔着几阶台阶对视,风中狂舞的火把仿佛熊熊燃烧的战火。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裴砚知反问。
“我不知道。”裴景修迈上一步台阶,与他更近距离地对视,“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以至于小叔要放火烧侄儿的房子?”
裴砚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幽深眼底闪过嘲讽的笑:“你玩了这么漂亮的一招偷梁换柱,要是不敢承认,岂不等于锦衣夜行,无人知晓,难道不觉得遗憾吗?”
裴景修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这么说的话,小叔的调虎离山也很漂亮,小叔敢承认吗?”
“有何不敢。”裴砚知说,“那个小太监就是我安排的,你要去陛下面前告发我假传圣旨吗?”
“......”裴景修噎了下,又是一阵咳嗽。
这么冷的天,他被打晕扔在郊外几个时辰,差点没冻死在野地里。
他怨恨的目光望进裴砚知没有温度的双眼:“小叔敢假传圣旨,我为什么不敢告发?”
“我要是你,我就不敢。”裴砚知迈下一步台阶,微微弯腰,低头凑近他耳边,“你敢告发我,我就和陛下说,我听闻你私藏了穗和,所以才让人来你府上搜查,毕竟当初是你和宋绍阳把人从宫里带走的,都察院风闻奏事,不需要证据,这你是知道的。”
“......”裴景修震惊地看着他,本来就白的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他原是想以此来刁难小叔的。
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小叔上门来找穗和,他就问他,穗和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