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没有说话，只是牵起了程野的手。

“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下来取车，出去应酬。”何韵宁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那你多保重，少喝点儿酒。”肖何终于开口了。

“好，好，我少喝点儿酒。”何韵宁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儿子的关心了，哪怕只是一句叮嘱。她莫名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她低下头，径直走向自己的车位，眼尾有些红。

何韵宁一直看着程野载着肖何的车开出了地下车库，她才启动了自己的车。

北方的春天，比南方清冷一些，春寒料峭，但杨柳新绿，花枝出芽，也是一片生机。

她摇下了车窗，打开了音响，里面放着那首熟悉的《Radio》，熟悉的曲调，让他们回到了最初。

她看得出，他此刻心绪尚未平静：“你有多久没去看我跳舞了？”

“从我做手术到现，好像接二连三的事情没断过。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去了。”他想起着她跳舞的样子。

“那周末陪我去跳舞吧。对了，你的手指现在怎么样了？”她余光瞥向他的左手。

“没事儿了，偶尔麻木，不影响活动。”

她看向他左手，手指上那道伤疤，还那么刺眼。

“肖何，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她觉得他好像有心事。

“上周投的标没中，我查了最近半年我们和对手PK的结果，觉得有些诡异，我们的价格低价好像被泄了，还没找到具体原因，所以可能.....”

“你跟白羽说了没有？”她此刻已经明白，他最近也不顺。

“当然。销售部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复盘这半年丢的项目，这两天白羽可能会找你一起讨论这几个case，我们怀疑，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投标底价。”

“这可是涉嫌窃取商业秘密了，不是个小事儿。”她蹙眉：“明天吧，明天我去看看你们那几个丢单的项目。但是今天，我们不谈工作了。”她的车，转了一个方向。

“去哪里？”他看着调转的方向盘。

“大排档，我饿了，去吃老徐家的大排档。”她看着导航说。

“要不，我带你去吃火锅吧，就在协济旁边，我来开车吧。”他想带她去老邱那里。

“我到前面路口停车，换你来开。”

她换到了副驾上，很快就睡着了。肖何把音响的音量调小了，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城市的夜幕落下，路边霓虹闪烁，下班的时间，路况总是很堵，他却没有一丝烦躁，这样缓慢的前行，让他可以陪她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

看着她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