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被这样的场景吓坏了，一直以来，她眼里的程田，温柔可人，柔声细语，她眼里的卢树，斯文礼貌，温和睿智....

程田抱着妞妞，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断安抚着怀中的女儿，但颤抖的身体和潸然的泪，还是出卖了她的无助和痛苦。

她心里有自责，这自责不是因为她跟卢树摊了牌，而是她在女儿面前，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妈妈，对不起，我留不住爸爸.....”妞妞这时反而安慰起了程田，程田看着她一直视做生命般爱护的女儿此刻一脸委屈和怯弱，心如刀绞，很快就泣不成声。

......

卧室里，程野揽着程田的肩，安抚着她万念俱灰的心。

客厅里，肖何已经把哭累了的妞妞哄睡着了，他拿起沙发上的一块毯子，盖在了妞妞身上。

他走到阳台，拿起电话，打给了魏路遥，电话无人接听，他看着洒落满地的乐高玩具，弯下身一个个拾起，装进包装盒里，把凌乱的家具都归了位。

片刻，手机震动，他按下了接听键。

“我刚下手术，什么事儿？”是魏路遥打了回来。

他轻声走上了阳台，关上了阳台和客厅的隔断门，压低声音说：“魏路遥，卢树是不是有问题？”

“嗨，这个事儿啊，确实是有八卦，陈晴上次差点儿说漏了嘴。”

“到底什么问题。”

“他应该是跟宋蔓有事儿。”

“那你不早跟我说。”

“这......这我怎么跟你说啊，卢树是程野姐夫，这.....总不能专门找程野说，你姐夫出轨了吧？”魏路遥一脸委屈。

“我让你跟我说，又没让你跟程野说。”肖何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从来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医院里这种八卦多了。怎么了？程野知道了？”魏路遥悻悻地说。

“现在不止程野知道了，程田也知道了。”

“啊！？不过，这也不奇怪，医院里没秘密，八卦传得比火箭都快。这个宋蔓，据说是卢树上学的时候追过的女神，俩人在美国重逢，回国以后，宋蔓就被引进过来了。这卢主任，也算是老房着火吧。”魏路遥在更衣室，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什么老房着火，是一地鸡毛。”肖何蹙眉说。

“也是，这事儿，谁摊上都是一地鸡毛，这程老师要说，那也是温柔贤惠一挂的，当初如果不放弃自己的专业，成就也不在宋蔓之下。男人啊，都是既要温柔贤惠，又要聪明能干，最擅长的就是把聪明能干的变成温柔贤惠，然后继续找聪明能干的.....”魏路遥开着免提，换完衣服，刚准备关柜门，从身后窜出两个刚刚换完衣服的实习医生，一脸尴尬地跟他打着招呼。他突然意识到刚才那番言论被两个实习生听了个精光，也有些尴尬地点头回应，赶紧拿起手机，关了免提。

“肖何，不跟你说了啊，这个事儿，你如果还需要我打听什么，我帮你打听没问题，但是我劝你啊，这是程田和卢树的家事，你这还没过门儿，最好别掺和太多。”魏路遥压低了声音说。

肖何走进客厅，看着在沙发上睡熟了的妞妞，似乎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