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妞妞不在这儿了，你可以说说你姐什么情况，为什么从三甲医院医务处出来?”

“这事儿，说起来我就来气，你们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

“程野，你别老你们男人你们男人的行么，我们男人它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都长一个样儿。”

程野被逗笑了：“你看，你也说了吧，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唉，我姐结婚的时候呢，以为找了个能风雨同舟的人，结果，最大的风雨都是这个人带来的。程田正在办离婚，她老公卢树跟白月光搞到一起去了，我支持她离婚，辞职，重新开始。”程野说得斩钉截铁的。

“卢树？这名字熟啊，眼科主任？”白羽思考状。

“对，就是眼科主任，中年上位，一朝腾达，他倒不是想抛妻弃子，他比抛妻弃子更恶心，是既要又要。他不想离婚，还想让我姐继续在这个名存实亡的婚姻里委曲求全。”

“嚯，这听着够刺激的。那确实得辞职，俩人都在一个单位，离个婚离成吃瓜同事的连续剧了。不过白月光，呵呵，你知道对男人来说，什么叫白月光？”

“什么？”她好奇地看向他。

“得不到的叫白月光，得到的那一瞬间，白月光就灰飞烟灭，想象中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一旦走进现实，幻境碎了一地。”

她突然想起她跟肖何之间....

“不过你姐倒是也挺刚，很多女人，为了孩子，面子，根本不敢走出围城。”白羽继续说。

“我和我妈都支持她离婚，这些年，为了维系那个家庭，她耽误了太多自己的事儿，程田就没爱过自己，为卢树，为妞妞，为我妈和我操心来操心去，唯独没操心过她自己。现在也该我为她为这个家操心操心了。”她的头靠在一侧，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

他莫名有些心疼：“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你尽管说。”

“你不是已经帮了大忙了，我姐明天能去嘉明见院长，我知道背后你没少使劲儿。”

“我就不跟你邀功了，不然你又觉得我这人不可信。说来也奇怪，虞方舟向来是个很挑剔的人，但我把程田简历一发过去，他就立马同意了，我真没费多大力。”

“不管怎么样，也是你的人脉，我姐说了让我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吧，白老板。”

“对了，肖何提了离职了，他要出国了，这个你肯定知道吧？”

“知道，我让他出去的。”

“看出来了，你倒是真心为他好。”白羽有些嫉妒地语气。

“那不然呢，像罗密欧朱丽叶那样，为了在一起要死要活才算爱情么？现在的人，自己活着已经很累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连恋爱都懒得谈，哪还能想那么多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谁的未来会怎样，相爱就是让彼此过好自己的人生。”

白羽听着这番过度清醒的爱情观，只觉得很心疼她背负的那些压力和责任。

“你要是累了，睡会儿吧，咱们到二厂，还得半个多小时。”

她倒是没客气，头一歪，在车上就睡着了。

白羽的车停在了二厂的门口，这种生产制造型企业，应环保的要求都安排在远郊，厂区在一个工业园区内，非常空旷。周末的时间，又是临近傍晚，厂区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