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何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和江枫斗法，不断提高我们购买成本，最终两败俱伤，获利的只有G公司。”

“你有什么想法？”何韵宁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波士顿夜景。

“我想跟江枫谈一谈，我们不妨都放慢一些节奏，反过来，可以让G公司觉得我们可能都会撤退，他们就会降低预期了。”

何韵宁点了点头：“是个好办法，但我如何能相信江枫，如果我们往后撤，他却往前冲，那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这个风险太大了。”

“何总，能否考虑合作，四方合作，G公司，您的韵宁资本，我们M公司，和江枫的T公司，我们共同投资一个新公司，将G公司的知识产权，放进新公司，共同完成在国内的商业化，风险共担，利益共享。”

何韵宁转过身，看着程野，目光舒展：“果然没看错你，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竞争和合作往往同时存在，你们M公司跟T公司，是竞争对手，但是在上游产业的布局上，其实也可以进行合作。我愿意促成这样的合作，但我并不知道江枫的想法，即便江枫有意向合作，还要看G公司是否愿意用这种方式加入进来。”

“我可以去跟江枫谈，如果您有合作意愿，我明天你可以去找江枫看看他的态度。眼下，合作显然比竞争对各方都

更有利。”程野眼里似乎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我接受这个方案，如果江枫有意向合作，你不妨帮我约他出来，我们见面谈。”

程野难掩欣喜：“何总，我会尽力说服江枫接受合作的方案。”

“那我们明天跟G公司的谈判，可以找个理由拖一下，先等你的消息。”何韵宁亲自把程野送到了电梯：“程野，谢谢你帮我照顾肖何，我亏欠他很多，但有你在他身边，我很安心。”

电梯门徐徐关上，程野拿出手机，给江枫发了消息。

程野：【有时间吗？明天中午一起喝杯咖啡，我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儿。】

江枫：【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程野：【不用接，在G公司旁边的BK咖啡厅，中午十一点见。】

江枫：【明天见。】

程野走出何韵宁的酒店，看到肖何正在酒店大堂等着她。

“你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看你妈妈。”她问。

“不了，那天在机场见过了。不早了，接你回去。”肖何看了看时间。

“她其实很牵挂你，经常见面第一句，就是问我你怎么样。”她看着异国夜色下他面容清朗如月，目光里多了一分成熟。

“嗯，我知道，找机会，我会去看她，你们这趟有江枫搅局，恐怕不会谈得那么顺利。”他启动了车。

“对了，明天我要约江枫谈一下合作，我们这次来跟G公司谈知识产权转让，确实不顺利，两家公司互相竞争，让G公司

胃口越来越大。如果能促成几方合作，才有可能破局。”她有些惆怅地说。

“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你说的没错，在这种上游产业的布局，互相厮杀，只能抬高技术价格，只有坐下来，大家利益共享，才能把技术做大做强，我支持你的想法。M公司和T公司，既要竞争，也要合作，这才是对整个产业有价值的事情。”

“我去见江枫，你不吃醋了？”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