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合作。”她并不想多寒暄，直奔主题。

“这不是何韵宁的风格，我们还没开始进入真正的较量....”江枫有点诧异。

“应该说，最初是我的想法，不是何总的想法。江枫，你也看到了，我们两家中国公司，互相倾轧，把G公司的预期抬得已经非常高，目前的状况，

无论我们哪家最终能够和G公司合作，都会是极高昂的代价，这不符合我们任何一方的商业目的。”程野开诚布公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小野，这似乎并不是你的工作范畴，何韵宁让你来，应该是代表M公司，对商务合同的的风险进行把控，以便于他们未来和你们公司合作对这项技术孵化。”江枫轻轻蹙眉，他并不想让她卷入这么复杂的商业布局中。

“你说的没错，严格说，我可以完全不考虑成交的代价，只管看好合同其他交易条款，避免根本性的风险就可以。但我不认为在这种不必要的竞争中，巨幅提高交易成本不是风险，如果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合作模式，何必要用两败俱伤的方式进行交易。”程野试图说服他。

“好吧，说说你的想法。”

“我知道你对这个技术也是志在必得，但你应该也知道何总的风格，她也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论实力，她的基金专业性，投资规模，行业经验，都在你之上，只要她肯花大价钱，她同样也对这个技术志在必得，而且胜算很大。这项技术作为未来十年的产业布局，有很大的市场空间，两家合作完全是可以的。共同出自设立一个子公司，由子公司对G公司进行知识产权的交易和合作，如果G公司也有意加入，也可以以知识产权出资，与我们一样成为子公司的股东.....”

程野

并不是突发奇想，在见江枫之前，她已经研究了相当多的案例，在寻求共赢的路上，做了很多基础功课。

江枫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庞上，他听懂了她的意思。他习惯了胜利，成王败寇，在过去的商业竞争中，他往往要独占鳌头，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常胜将军，鲜有下马谈和的时候。但程野这番见地和真诚柔软，让他好像看到了商业的更多可能性，这世界并不是只有输赢，还可以共赢。

她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合作的可能性，甚至讲到合作方案的具体细节和能够带来的收益......

她越说越起劲，他沉下心，听了进去。

半晌，他说：“小野，你比我想象得更有天赋，也更聪明。你的方案，我都听明白了，给我点儿时间考虑一下，我知道今天何总已经暂缓了跟G公司的谈判，作为诚意，我们也会暂缓两天，不需要很久，给我两天时间，我再推敲一下。”

“当然，这么大的决策，你当然应该充分考虑。”程野松了口气，至少，他肯去想了。

“你的想法，能代表何韵宁的想法么？”江枫疑虑。

“不完全，但我能来找你谈合作，是得到了何总的授意的，如果能共赢，我相信她也是愿意的。”程野并没有打包票，说得很坦诚。

“你倒是很真实。”江枫对她的这份坦诚十分欣赏。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太绕弯子。我们之间，也应

该坦诚一些，”她嘴角上翘，浅笑，眉眼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