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我需要处理一下,处理完我就过来。”说完,白羽就挂掉了电话。
程野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树梢上挂起的红灯笼,才想起来,快过年了,思绪把她拉回了小时候。
每年过年的时候,程母总是会在家里的阳台上,挂上三个红灯笼,一大两小,她说,那就是他们娘仨。
程母算不上一个和蔼的母亲,也没受过太多的教育,脾气大,嗓门大,时不时的就要打压一下两姐妹,程田从小就乖,程野从小就野,所以程野承接了母亲大部分的怨气。
小时候,程父酗酒,喝多回来,就耍酒疯,程母说两句,就拳脚相加,程野护着母亲,也常常被误伤,直到程母咬着牙,把婚离了,母女三人才算有了消停日子。程父两个女儿的抚养权都没要,只要了家里的一套房子,母女三人,就这样一直在程母婚前的一套小房子里,生活了很多年。
程母脾气不好,程野在相当长时间里,都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相处,她觉得太难了,她永远得不到母亲的认可,但她能理解母亲的不容易,和对两个女儿在教育上的倾囊而出。
程母年轻的时候,是宁和的护士,上了年纪以后,转到行政,最后从宁和退休,有数的那点工资,养两个女儿,吃喝拉撒,都要精打细算,程田又一路读到了博士,程母在读书的问题上,只要孩子有这个能力,她毫无保留地支持,就
这一点来说,程野觉得,无论在家里有多大委屈,她都认了。
她知道程母是爱她们的,只是生活所迫,这种爱,只能发力在一点,而做不到有更大的面积。但这一点就够了,足以让程田和程野,能够过得上自强自立的独立人生。
她想对母亲好一点,却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买东西,会被骂乱花钱,换房子,会说不习惯,回家待久了,母亲总是要挑剔各种各样她生活习惯,渐渐地,这种爱,她习惯一边爱,一边保持距离,一个让彼此舒适一点儿的距离。
在接到程母的病危通知之前,程野从没想过死亡,即便是自己车祸手术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离死亡那么近,直到手上这个病危通知书,刺眼的字,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亲人不常在,人生无常,她以为一直都在的母亲,也随时可能离她而去。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依然在继续。
走廊的尽头,她看到白羽向她奔跑而来。
“程野,情况怎么样了?”
“你还是来了.....”
“就你一个人?程田呢?”白羽向四周看了看,空无一人。
“她在外地做学术研讨,正在回来的路上。”
“别担心,我来的时候,去问了心外科的主任,现在上这台手术的,是心外的一把刀,不到四十,年富力强,经验丰富。这是个大手术,没有五六个小时,结束不了。”白羽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汉堡递
给了程野。“你先吃一口,我陪你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