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连忙迎上去,用口型向叶梦宁询问。
叶梦宁轻轻摇头,“分辨不出来了,要做DNA比对,已经留下样本,结果要过几天才能出来。”
白芷柔点点头,满眼同情。
虽然她还没搞清自己要同情的人是谁。
“青青说得没准是气话,你妈会吉人天相的。”叶梦宁生平最厌恶这类安慰人的话,如今却从她嘴里冒出来。
说得非常顺溜,好似说过很多遍似的。
她也是从外公、傅开疆相继离开后才明白,人到绝望时,即便是一个虚幻的安慰,也可以当做救命稻草的。
从前错把尖锐当真诚,那是不对的。
墨寒昇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向警方讲述了墨青青身上的疑点,可人家也说了,没有确凿证据,不能随便抓人。
况且现在也没确认那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就是赵新兰的。
一切都还是未知,也正是这悬而未决的未知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时间过得太慢,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我送你们回去吧。”出了警局,墨寒昇无精打采的说。
叶梦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正好,到地方后,你把墨奶奶的日记带回去吧。”
墨寒昇摇头,“先不用了
,以后再说吧。”
见他实在没心情,叶梦宁没再多说。
把两人送回家后,墨寒昇门都没进,直接离开了。
忍了一路的白芷柔终于放飞自我,拉着叶梦宁询问具体情况。
叶梦宁只提了赵新兰失踪的事,其余的一个字都没提。
“原来是她。”白芷柔脸色古怪,出了会神,突然冷笑一声。
叶梦宁瞥她一眼,“还恨她呢。”
白芷柔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新兰跟她妈是同一类人。
心里只有儿子,却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引导,因此一再的溺爱,反而害了最心爱的儿子。
她大哥被养废,就是她妈的杰作。
墨寒枫的死,赵新兰起码要负一半的责任。
“你不打算回家吗?”叶梦宁开始撵人。
白芷柔扁了扁嘴,自动上楼了。
仍住在她之前住过的客房,轻车熟路。
叶梦宁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来到书房。
她也是看见墨寒昇,才想起墨奶奶的日记。
箱子摆进来已经有段日子了,仔细看,能发现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打开箱子,一股岁月堆积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
叶梦宁随手拿起一个红色塑料封皮的日记本。
光看式样就知道是个老古董了。
果然翻开一看扉页上写的年份,她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这居然是墨奶奶十几岁时写的日记。
墨奶奶晚年修习书法,一手行楷写得颇有大家风范,只是后来眼神不好,又加上手抖,才勉
强作罢。
日记上的字体十分稚嫩,更像是幼稚园刚学写字的小朋友的手笔。
看惯了墨奶奶的行楷,再看这个,对叶梦宁而言,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她忍不住翻开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