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从依旧恭敬的搀扶着她,微垂下眼帘,掩盖眼底的深沉冷淡。余光扫过那棵树时,停留了一瞬,他面容冷静下来,转瞬便收回了所有情绪。
“唉,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却装不知道......这个孙子,我可真拿他没办法。”
回到屋内,郑老夫人任由张妈帮她按摩头部,闭着眼,回想起来刚才散步时的种种,也只能深深叹气。
张妈站在她身后,手指灵巧有力的为她点压穴位,口中陪郑老夫人闲聊:“少爷又做了什么?”
郑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他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他的脾气吗?”
回想起刚才散步时的对话,郑老夫人摇摇头,遗憾的说道,“那棵树,他分明是知道的。可他跟我说谁种的都一样。”
而此时, 门口站着的郑云从抬起来要敲门的手,停住了。
透过半掩的门,郑老夫人的话清晰的传出来。
郑云从垂下眼帘,俊脸上是一片冷漠。
那棵树......
他不屑的牵动了下唇角,略带讥讽。
自从廖予诺醒来之后,家里人在郑老夫人的授意下,不止一次有意无意的“说漏嘴”,说出很多从前他和廖予诺之间发生的事情。
有人就提到了那棵树——
和廖予诺领证之前,他们曾在老宅陪着郑老夫人住了一段时间,那棵树就是他们两人种下的。
佣人说,当时他们还在树上刻了字。
只不过五年过去了,树上的刻痕早就消失,只剩下厚厚的树皮。
看了一眼虚掩的门,郑云从眼底翻腾起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