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干啥呢？还打起发清来了。”

柳发清和邓文芳说话，完全没留意到程东泉和金玉珍到他们身边。程东泉粗着嗓门喊了这么一声，让邓文芳不好意思了。

柳发清赶忙道：“东泉哥，没事，就是开了个玩笑。”

“哦…”程东泉转移话题道：“这个关中人有意思，花这么多钱又修广场又修公寓的，修好咋走了呢？房子不要了呀！这怂脑壳让门给夹了。”

金玉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得了便宜还卖乖，挣了人家钱还说人家坏话，我看你才是脑壳让门夹了呢。”

“咦？玉珍，你咋胳膊肘朝外拐呢，就说了他一两句，你看你，吃了枪药了是吧！”

程东泉呲眉瞪眼，很是不接受金玉珍数落，眼看两人要吵在一起，邓文芳赶紧劝道：“东泉哥，玉珍嫂子，你们一人少说两句，千万别吵架哟！”

金玉珍道：“叫我吵我都懒得吵，跟他一般见识，不值。”

程东泉刚要还嘴，柳发清一把拉住他：“东泉哥，好男不跟女斗，你就少说几句话，我跟你们商量个事呢。”

程东泉还想不依不饶顶上几句嘴，邓文芳便抢了先：“东泉哥，玉珍嫂子，发清真有事跟你们说呢。”

程东泉这才平静下来：“发清，啥事？”

柳发清看了看金玉珍，见金玉珍双手抄于胸前，气势拿捏很稳，便笑道：“玉珍嫂子，还记得十三年前的

今天吧！”

金玉珍眼中迷芒地摇摇头，邓文芳忙提醒：“那一天可是队里开社员大会，你把油坊包过来了呀！”

“哦？”

金玉珍凝眉思索片刻，忽然笑了：“别说，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

柳发清接着道：“那一天，你承包油坊带上了文芳，我们才过了一两年好日子。”

程东泉不解道：“发清，都过去十几年的事了，提它干啥？”

“应该提一提，那个时候咱们两家人成了前丰二队最让人羡慕的，时过境迁啊！今天我要跟玉珍嫂子和东泉哥你们说，我想和你们再合作一把。”

柳发清说完，目光拂过程东泉和金玉珍脸庞。

金玉珍思考着柳发清的话，禁不住问道：“合作干什么？怎么合作？”

柳发清指着他们身后的六栋二层洋楼道：“合作办养老院，二一添作五。”

“哦？”金玉珍目视着柳发清，淡淡道：“这可是亏钱的事哟！”。

只见柳发清指着广场和那一排公寓又道：“这个广场和公寓，以及边上没开发出来的地就是我的投资股金。”

程东泉端直接过话：“发清，你开啥玩笑呢，这些广场和公寓那可是关中娃的。”

柳发清笑了笑，刚要解释，金玉珍挥手道：“等等…我明白了，广场和公寓是你出资建的，对吗？”

柳发清点点头。

“怪不到的…”金玉珍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我就觉得这个关中人哪能短期内弄到那么多

钱？背后必定有人支持，原来是你呀！这些花费，是这些房子造价三五倍都不止呢。”

程东泉激动不已：“发清，真是你投资的呀！咋不早跟我们说呢？”

柳发清道：“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嘛！纪念咱们承包油坊那段苦中作乐的岁月啊！”

“只是…发清，你何苦花这冤枉钱呢，你知道的，养老院可是只赔不赚的买卖。”

金玉珍的担心，对柳发清来说，似乎在他预料之内，他笑着回道：“这我当然知道，要赔咱们两家一起赔。”

金玉珍感动得眼角有些湿润了，半晌才开口：“发清，文芳，你们这是何苦呢？”

柳发清和邓文芳互视一眼笑了，柳发清道：“玉珍嫂子，无论是亏是赚，这次你可别撇下我们哟！我把广场公寓全交给你，怎么弄你说了算。还有广场边上那些地，回头我再让人挖个游泳池，让上元乡的村民们也过上城里人生活。”

金玉珍见柳发清如此真诚，而且对这一块的规划早已胸有成竹，便爽快应道：“成，就这么定了，有你这么大房地产老板做后台，我还怕亏不起吗？”

“哈哈，玉珍嫂子，东泉哥，那就这么定了，端午节前的第十天，咱们在这里剪彩，庆祝养老院落成。”

“为啥选在那一天？”程东泉抠着后脑勺问。

金玉珍道：“你当然不知道，十三年前的那一天，是油坊正式开业的日子。”

“哦…”程

东泉明白了，接着埋怨道：“你们藏得够深呀！是不是你们三人提前商量好的？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啊！”

金玉珍瞥了他一眼：“包油坊时你可是极力反对的哟！要是搞养老你再反对咋办？我们得防着点你呀！”

程东泉很不高兴怼上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玉珍，我给你说，你可别拿老眼光看人，再说，这六栋楼里还有我跟文芳的装修款呢，都是股东，咋能避过我呢？”

金玉珍、柳发清、邓文芳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全都爽朗地笑起来，程东泉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过了两天，柳发清就把母亲接到上元乡，邓中夏听说后第一时间来到邓文芳家，初见柳母，邓中夏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