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泉哥,你纯粹不管吗?油坊没有你可不行呀!”
程东泉苦笑了下回道:“没有那个说法,谁离了谁,地球一样转。”
“好了,发清,我也不留你了,你回吧!油坊就拜托你了。”
这一声“拜托”,语重心长,柳发清隐约感到说不出口的压力。
程东全回到屋里,金玉珍已经准备好扫把,铁铲,甚至连被子衣服都准备好了,这架势明显是要离家出走嘛!
对,就是要出走,万一程东全回来和我吵闹,直接搬去住油坊,我金玉珍离了谁也活得了。
“啥意思?”
程东泉进门就看到了这些东西。
金玉珍打着背包,头也不抬回道:“没啥意思?我自己做主承
包的油坊我去干。”
“肯定是你去干,难不成让我停了棺材跟你干吗?我怎么跟你说的?那些生产队、大队领导,哪有一个好人?你这是在帮王海贵完成承包任务呢,队里那么多人都没你能干,没你有眼光,人家都不伸手,就你逞能。”
程东泉越说越来气,干脆扯过一条凳子坐在堂屋门口,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吹灭火柴头扔掉,猛吸了一口。
金玉珍一声不吭,东西准备好,提起背包试了试,轻重合适。
程东全倚靠在门上,斜着眼瞅着金玉珍,又道:“反正没开工呢,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合同退了,莫给王海贵当长工,要包让他去包。”
“退了?你想啥呢?东泉,送到嘴里的肉你让我吐出来,不可能。”
最后三个字,金玉珍几乎是吼出来的,程东泉吓得咕噜一下,顿时无名火升起,站起身指着金玉珍道:“好,你嘴硬,不退包是吧!那好,不退包就离。”
程东全扔掉烟头,眼中冒火。
金玉珍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离婚!就因为承包了队里的油坊,至于吗?
从结婚到现在,女儿十一岁,儿子九岁了,两口子从没红过脸,唯独这一次,程东全破天荒地开口提离婚。
金玉珍提起背包扛在肩上,一只手拿上扫把铁铲,气冲冲往门外走。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