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嫂侄女走了,程金荣才从堂屋出来,看着女子胖胖的背影,似乎更加深了他对“书中自有艳如玉”这句话的理解。
金玉珍心生歉意,可为了程金荣上学,她不得不这样不冷不热对待胖嫂侄女。
金玉珍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程金荣,调侃道:“看到了吧!喜欢上你了。”
程金荣一脸委屈却又说不出口,心里面暗暗下定了前所未有的决心,要远离这些丑女子,除了考学,别无选择。
程金荣有转变,金玉珍
自然高兴,到处打问程金荣转学的细节问题,什么都弄清楚搞明白了,可谁又认识南儿坎中学领导呢?
学校领导不点头接收程金荣,程金荣想去南儿坎再读一年初二比登天还难。
问遍了老支书和邓中夏,以及金忠德这些老一辈,他们都不认识南儿坎中学领导,这可咋办?
金玉珍想到了一个人,粮站新任站长,熊剑军。可思来想去,这事得程东泉出面。
晚上,借着程东泉洗脚的时候,金玉珍将这几天找熟人的事跟程东泉说了一遍。
程东泉皱眉道:“那这咋办?还有一两天了,再不靠稳当金荣就没学上了。”
“东泉,要不?你去找找剑军,他是站长,管全区粮食收购呢,他应该认识校长吧!”
程东泉挥手制止道:“这不行,他欠了别人人情,将来验粮时会显失公平,这不妥,让我想想。”
程东泉擦完脚,手上拿着擦脚毛巾,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到该找谁了。
他们两人说话,张连英在灶房都听到了,跑过来就问金玉珍:“是不是认定了让金荣去南儿坎中学上?”
“是啊!不让他上学还真让他落屋混日月呀!”程东泉先接上话。
说完,见张连英死死盯着他,心里毛毛的,“妈,咋这样看着我?”
张连英顿时没好气道:“东泉,我可给你说,金荣不是玉珍一个人的娃,他也是你的。娃上学的事你一点都不操心,让玉珍一个女人家
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妈,我这…我这不是也认不到人嘛!”
程东泉委屈得没办法,实话实说,自己那是真不认识那方面的人。
“好了,就当你不认识,那你就不知道问问老二?”
“老二?老二老三怕也没那个人脉吧!”程东泉一副很看不起他那两兄弟的样子,张连英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哼“了一声道:“他们没那个人脉,就你有?老二是上过五七干校的你没忘吧!”
“对呀!我知道呀!多念了几年书有啥用,不照样务农?”
“是没用,没你有出息,可老二那个老师现在是南儿坎中学副校长。”
程东泉还没想明白张连英的意思,金玉珍立马就笑了,这还去哪找呀!熟人不是近在咫尺吗?
“妈,妈,你别生气别生气。”金玉珍赶忙扶着张连英坐下,又道:“我们马上去找老二帮忙。”
张连英瞅了金玉珍一眼,心里舒坦了些,语气缓和道:“我已经给老二说了,你们当父母的为娃的事情总得去表个态吧!你们不去说想让金荣到南儿坎中学上学,他怎么敢给找人?”
张连英句句是理,金玉珍简直心悦诚服,每到大事上,总是张连英最终在倾心倾力促成,而他们这些后辈却忽略了身边人,尤其是至亲的人。
程东泉这会蔫得像个放了气的皮球,放下擦脚布,摸出一根烟吧嗒起来。
有老二出面帮忙,金荣上学的事进展得很顺
利,九月一日报名这天,老二亲自领着金荣到学校报到,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要金荣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重点高中。
南儿坎中学离家差不多四公里路,程金荣骑着自行车,风雨无阻,从不叫苦叫累,学习一度进步特快。
即便如此,金玉珍还是不放心,托老二常去学校看了好几次。
到周末了,程金荣偶尔也和金玉珍去地里干活,金玉珍除了问他学习,有时也担心地问问是不是和那个叫一芹的女孩有联系。
程金荣的回答干脆还文气:“道不同,不相为谋。”
金玉珍尽管听不懂,可从程金荣笃定的表情上断定,程金荣的早恋已成过往,她大可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