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媚儿噌地站起身,指着廖福德:“你不知道你姓啥了是吧!你必须管?你管得了吗?”
“媚儿,我咋管不了?他怎么打得你,我怎么把他打回来,咋样?”
廖福德洋洋自得,金玉珍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廖福德难道和蒲媚儿…
以前,廖福德可是经常给蒲媚儿家干天工呢,嗯,他们俩…,别说,有这可能。
金玉珍好坏不吭声,静观其变。
蒲媚儿终于忍不住了,眉头上挑,瞪着廖福德道:“啥咋样?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不卖苦力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你,还配打海贵?你动他试试?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就你这低劣的人品,给他提鞋都不够。”
“你…你…”廖福德气得浑身发抖。
蒲媚儿继续道:“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
廖福德怎会在人多广众下任由她凌辱,大吼道:“蒲媚儿,你也太小看我了。”
“小看你,我说的是事实。”
蒲媚儿手抄胸前,盛气凌人,金玉珍一直看着,她想知道,这两人最终会闹个什么结局。
两个打米工人听到屋里吵起来,好奇心顿起,跑进来看是廖福德和蒲媚儿在口舌,其中一个人便好言相劝:“福德,赶紧加工你谷壳粉去,加工一袋有一袋的钱,跟蒲媚儿争个啥呀!好男不跟女斗。”
另一个起哄道:“惹了蒲媚儿就不怕王海贵收拾你?”
眼看廖福德攥紧拳头,眼睛血红,一场打架即将开始,金
玉珍开口阻止道:“你们两人先回去睡觉去,别掺和别人的事。”
然后朝廖福德道:“福德,你去打谷壳粉吧!媚儿家里有事,心里正烦着呢,你别添乱。”
“我添乱?”廖福德不服气道:“她蒲媚儿就是不识好人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蒲媚儿立马上火了:“你是好人?呵!你要是好人,这世上好人都死完了。”
对蒲媚儿,廖福德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耐性,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可不好跟蒲媚儿发脾气。
“我…我,哎!”廖福德张口结舌,蒲媚儿一下子来劲了:“我说错了吗?你让黑女评评理,看你是不是好人,”
“呵呵!玉珍当然会说我是好人,对吧!玉珍。”廖福德呲嘴笑,自信满满。
没料到金玉珍还没开口,蒲媚儿“扑嗤”笑出声:“福德呀!我说你脸皮比城墙转拐还厚,还让黑女说你是好人?当年他们油坊着火,可是你把那一堆火星弄到胖嫂他们苞谷秆里的,要不是你使坏,油坊不会着火,这…你没忘吧!你引燃玉珍包的油坊,现在让受害人说你是好人,你呀,哎!简直太不要脸了。”
“你…你胡说。”
廖福德明显急了,胆怯地看了金玉珍一眼,赶紧争辩。
“我胡说,哼!我要不是亲眼看到,还故意跟你说了几句话,你怕是更不会承认吧!”
“蒲媚儿,你血口喷人。”
蒲媚儿只顾享受口舌之战的胜利,完全忽略
了金玉珍已经铁青着脸。金玉珍稍定了定神,才狠狠地看着廖福德道:“福德,媚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玉珍,蒲媚儿她胡说八道。”
廖福德说话明显没有了底气。
“好了,全都别说了,该干啥干啥去。”
蒲媚儿好奇:“不追究福德了?”
金玉珍拍了拍蒲媚儿肩膀道:“媚儿,我脑子有点乱,就不留你了。”说完,便转身上楼。
“喂,黑女…”
见金玉珍理都没再理她,蒲媚儿只有气呼呼地往回走。
廖福德也是一肚子气,本想显个好心,英雄救美打抱不平呢,蒲媚儿不领情不说,还扯出隐藏他心里多年的事。
就算这样,廖福德好像也没恨蒲媚儿,看着蒲媚儿身影喊道:“媚儿,王海贵再对你动手,你给我说,我一定捶他一顿给你出气。”
蒲媚儿头也没回,在她眼里,廖福德根本就是一个脑子灌了水的低等男人。
油坊失火已过去好几年,可对金玉珍来说是块心结,因为失火,造成自己负债累累,不得不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去卖菜,从而对女儿程金燕关心太少,造成女儿因病早逝。
而柳发清也因此返贫,不得已偷盗集体柴油,入狱七年。
所有的坏事全因油坊一把火烧为灰烬而起,金玉珍每想起这些,心里总隐隐作痛。
岁月是把杀猪刀。
这些年开加工厂打米,给程东泉买圆盘锯解木料,直到现在,程东泉有适合自己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