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晚我的眼角是泛红的。”
首至二二年的春天,江流徽在心理科确诊出了双相情感障碍,困扰她五六年的事终于有了眉头。
原来不是她的错,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
这个傻姑娘,硬生生自己走过了五个春秋。
她得知自己确诊后,既庆幸又低落。
庆幸地是原来那些莫名难过的情绪是因为生病,低落地是对疾病的害怕和担心强撑着说没关系。
她一开始是暴饮暴食、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后面半年睡觉床头柜上,必须开一整晚的小夜灯才能入睡,睡着了会被困在梦魇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再后面,她害怕睡觉了,每天都在凌晨几点睡觉,害怕一觉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开心的夜晚,江流徽总会刷到双相话题的短视频,指尖停顿在手机屏幕上,发呆着,会想很多话。
但是最后还是在内心祝愿她们早日康复,能看到希望找到自己想要的未来。
她也常常在许愿祈求,神明在上,愿佑信徒,能遇到自己的丞哥。
现实却是行走在寒冷冬天的人,在抱团取暖。
好朋友总说,“你要成为自己的光,无需仰仗他人,成为自己的丞哥。”
无意识发呆的时候,嘴里总念叨着:“希望大家都能如愿以偿,前程似锦。”
这大概是江流徽内心深处的执着,又或者说环境强加给她的妄想,自己没能得偿所愿,所以希望都好才好。
“为什么黑夜总是比白天漫长?
为什么雾霾会遮掩我双目?
为什么陆地上总是布满荆棘?
光着脚踩上去的时候会疼。
我也会遇到像丞哥一样的人吗?
那以后遇到的话,会不会太晚了点,以后……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明明黑夜只是在暗河之下待了西年,为何黑暗却笼罩我六年。
在泥潭之中,挣扎的越快,下落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