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即时止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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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医搭台,中医唱戏!)

桥本家是奈良第一大望族, 家中成年,且得力的男丁有二三十人,个个都能独挡一面,且听令于桥本十一。

而即将召开的这场高峰论坛, 又是桥本家整整筹谋了三年才开的盛事。

整个桥本家族都格外重视。

有七八个桥本十一的子侄也早就到了, 或者布置会场, 或者机场接人, 再或者维护治安, 应对媒体, 总之, 桥本一族也算全员出动,火力全开。

按理来说它将会助桥本制业更上一层楼,超越津村, 成为ri本第一大药企。

可越是这种情况下就越不能有药品丑闻。

否则就成了花国人的那句老话, 登的越高,跌的越重。

当然, 桥本十一运筹帷幄,老谋深算, 区区一桩药品丑闻,他应该应付得了。

但卓言君望着不远处的顾培和Pete, 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的三个儿子和她的丈夫反目了,为了能做桥本制业的会长夫人, 她不希望丈夫输, 可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也不想他们太惨, 怎么办?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一边是骨肉血亲, 卓言君一颗心简直要烂了。

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好难过,于儿子们又气又疼,又拿他们没办法。

此时简直可谓欲哭无泪。

当然,业已改嫁二十年的母亲,顾培兄弟是不会在意她是否痛不痛苦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办,每一件都必须恰如其逢,达到最理想的效果,才能在最终,达成他们所期望的那个既定目标。

Pete的任务是率领一帮‘药物受害者’搞抗议。

而这帮人,是楚青集花了三年时间帮林白青收集的。

他们有购买药品的凭证,有医院开具的检查单,是证据确凿的受害者。

在他们自己,是来问桥本制业索赔的。

而于林白青,他们,当然是用来打压桥本制业,最好的手段。

在煽动情绪方面顾培不如Pete,所以不用多说什么,但毕竟这是回归前的港城,一个不法之地,Pete是要带他们索赔,同时也要安顿好他们的食宿,保证他们的安全。

都是可怜人,又穷又病的,都是半瞎子,丧失了劳动力,Pete得要把握好一点,泄愤不是最终目的,保护好这帮人的安全,并拿到赔偿才是。

此时顾培在问Pete:“董警官给你们订的住处还可以吧?”

他们的住处是董必超警官安排的。

Pete个M国来的都咂舌于港城的物价:“难民营一样,一间房一晚上竟然要五十港币,对了,名字也叫丽晶大酒店。”

顾培说:“条件简陋可以忍一忍,那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是可以保证受害者们的人身安全的,而且你要叮嘱他们不能脱团,不能乱跑,要随时待命。”

Pete点头:“好的。”

听到丽晶大酒店几个字,林白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

真是没想到,在将来,要通过《大内密探凌凌发》而闻名的丽晶大酒店,在今天会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而要说一帮受害者的人身安全,以及管理规范,林白青有点头痛的。

二三十号人呢,要在这儿示威三天,他们有可能自己脱团,也有可能被桥本制业腐蚀,高价收买,继而反水,总之,变数特别大,她很担心,怕要出意外。

但这只是林白青这种普通人的担忧。

于Pete这种成熟的,擅于掌握人心的政客来说,它压根就不是事儿。

回头看了看自己所率领的那帮人,他笑着说:“要不你们看看呢。”

再回过头来,他举起拳头,用英文喊:“For ours children。”

这帮人全是楚青集从M国带来的,于英文比较懂,也举起拳头,跟着Pete喊:“For ours children。”

Pete再喊:“for our family!”

一帮人也跟着他喊:“for our family!”

回过头来,Pete又对弟弟说:“放心吧,他们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也不敢乱跑,而我们的诉求就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

在顾培看来,大哥办事的妥贴程度是够的,但他还要征询妻子的意见,毕竟她才是灵丹堂的东家,整件事情的大局,得由她来把握。

所以他看妻子:“你觉得呢,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林白青下意识摇头,只说了句:“没有。”又说:“拜托Pete了。”

领导一个小抗议团,这是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她不懂好与不好,也只能任由Pete自己来发挥。

而她隐隐觉得Pete的口号自己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见过。

他们夫妻还要去找地方给针消毒,暂且就跟Pete分开了,而拐过一条街,看到一栋楼顶竖着块高大的广告牌,上面标着[Amway 安利]几个大字,林白青才突然想起来,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一类的口号,不是将来的传销组织喜欢用的?

话说,传销在将来是一大社会毒瘤,但传销组织也是最难被攻破,被腐蚀的。

来自M国的政客Pete用传销的方法对抗庞大的桥本帝国,算不算以毒攻毒?

一个传销组织,怕是桥本十一见了也要哭吧。

……

再说另一边,出HK国际机场的路上,车流如织,慢似蜗牛,而曾经被楚春亭废了一只手的桥本九郎,坐在空调车里,望着身边的人,却止不住的冒汗。

他的手虽然被废了,但他的医术还在。

只要有别的大夫帮病人诊了脉,把脉像形容给他听,他就能照病开药的。

而他目前,还是桥本制业做掌舵的第一名医。

他身边坐着一个面色赤红,发色酒红,大肚腩的男人,此时眉头紧锁,正在不住的呻.吟着。而这个男人,可是桥本十一费了好大劲才请来的,国际第一权威医疗杂志《MEJM》的主编Hopkins。

对方本来就很烦躁,眼看大清早的,车堵成这样,更烦躁了,捂着脸止不住的继续呻.吟。

桥本九郎是个小老头儿,瘦的跟颗核桃似的,跟翻译讲:“问问Hopkins先生,他的牙痛应该缓解了点吧。”

坐在副驾驶的翻译把桥本九郎的话向Hopkins转述了一遍,又问:“您在吃了汉方药之后,是否觉得牙痛好了点呢?”

Hopkins牙疼吧,还遇堵车,格外烦躁,说:“真是见鬼,我想我需要的,还是镇静,止痛类药物,而不是所谓的汉方药。”

翻译又把话转述给桥本九郎。

这小老头儿一听,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脑袋皱的更像核桃了,忙跟翻译说:“汉方药见效比较慢,但它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还请Hopkins先生再忍耐忍耐,也许晚上,或者明天,他的牙床就会彻底止痛的。”

翻译转述他的话时,桥本九郎一眼不眨的望着Hopkins,一脸献媚,以期能让对方开心点,而被牙痛折磨的Hopkins先生只耸了耸肩,无声说了句脏话。

桥本九郎看在眼里,简直了,脑袋都要炸了。

中医,或者说汉医在亚洲是一个大医疗体系,但它在西方人眼中,跟印度的阿输吠陀,蒙古人的跳大神一样,属于装神弄鬼式的安慰疗法。

目前的Hopkins就是这样认为的。

而医疗方面,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固有看法,当然就是帮他治病。

这位Hopkins先生有高血糖和高血脂,这个见效慢,也比较难治,而他有个最简单的病,就是牙疼,只要能治好,就能让他对中医改观。

他是前天到的ri本,参观了桥本制业的制药厂,然后,桥本九郎找来一帮汉唐医馆最好的中医大夫为他诊脉,继而开出了治疗牙痛的方子。

那个方子可是在ri本非常有名的,是确定能够治愈各种神经性,邪风性,上火类的牙痛的,而且见效应该会非常快。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Hopkins先生都吃了两天了,牙痛非但没缓解,还越来越严重了。

请了一位全球媒体届,泰斗级的人物来见证一项医疗技术。

结果连个小小的牙痛都治不好,这不砸自己招牌嘛。

桥本九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他的头好痛,好痛好痛。

一路忐忑,终于到了酒店,远远就看到桥本制业的大LOGO和巨副广告牌。

桥本九郎自己又诊不了脉,想着下了车,赶紧让后面的大夫们重新给Hopkins先生诊个脉,他再调整一下方子,实在不行给他加点止痛剂,先把他的牙痛缓解了,不然的话,就怕对方不愿意开会,怕是要拂袖而去了。

结果就在他往外看时,蓦的,他看到广告牌下站着个一个女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的衣着并不算出挑,上面是一件纱质立领的中式袄衣,而下面,如果想要柔美,轻盈,就该穿裙子的,但她没有,她穿的是裤子,在遍地大波浪,紧身裙,墨镜口红小吊带,女性都无比洋气的港城,这个女人不会因为衣着而让人注意到的,但是她站姿亭亭,仿如一柄秀竹,她肩头落落,仿如青松,远远一观,她的气质卓然于普通女性。

老道而江湖,桥本九郎远远一观,就知道那是个身有功夫的女人。

他年龄大了,老眼昏花,倒没啥色心,但看到优秀的女性,还是愿意多看一眼的,而正好在他仔细看时,车也驶近了,他看到另有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到了那女人的身边,而再仔细一看,桥本九郎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全跟着了电似的,竖了,还炸了。

她竟然是林白青?

灵丹堂那位不但身怀功夫,还医术过人的美人中医?

她的医术有多可怕,可没人比桥本九郎更了解了。

他曾在灵丹堂治疗了两个月,两个月中,每一天,他都在给去治病的病人们做面诊,于心里给他们开药方,也是暗暗要跟林白青攀比一下。

但对方只有他孙女的年龄,也才执业不久,可君臣佐使,一克药的差数,她开出来的方子,永远比桥本九郎开的更加精妙。

于桥本九郎来说,除了楚春亭,最可怕的人就是她了。

她开的药方永远是桥本九郎想都想不到的,但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来做什么,踢馆,砸场子?

不像卓言君会犹豫,桥本九郎看到林白青就仿佛看到了催命符,当然要赶紧通知弟弟,好早做防备。但她要怎么踢馆,桥本九郎完全想不到。

不过在他想来,如此一场盛事,林白青想踢馆也是悄悄的,不敢明目张胆。

就在他犹豫间,车到目的地,该要下车签到了。

而让桥本九郎惊讶的是,在看到他们下车后林白青径自走了过来。

她竟上前就笑,用英文说:“桥本先生,看来经过我的治疗,您的视力恢复的不错。”

他当初的白内障,是故意吃复方养心丹吃出来的,然后是穆成扬帮他治好的,这个是否认不了的,而他不懂英文,主要是没听懂,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就说了句思密麻塞,赶紧让翻译来给自己翻译。

这边桥本九郎还在给自己人递眼色,想办法,林白青转身,已经单刀直入了,用英文问Hopkins先生:“听说您一直被牙痛所困扰,应该还没有缓解吧?”

桥本九郎又呆住了,他忘了一件事,既林白青懂英文,她就能跟Hopkins直接交流,这可怎么办?

Hopkins为了尝试汉方药,已经停了两天的止痛剂了,戒断反应本来就让他很烦躁他,再加上服用的中药迟迟不见效,他很生气的。

正好林白青说话他能听懂,而且她刚才说了,自己为桥本九郎治疗过,以为她是属于桥本制业的医生,他遂摇头:“我想,也许还是真正的药物才能缓解我的疼痛,而那些苦苦的安慰汤,更能安慰你们亚洲人吧。”

他用了placebo(安慰剂)这个单词,就可见在他内心,已经认定中成药是安慰剂了,而桥本九郎在察觉后,也不搞虚头巴脑的签到那一套了,示意翻译和保镖一起上,赶紧簇拥Hopkins进门,想要避开林白青。

但俗话说得好,没有金钢钻就不提瓷器活,此时林白青正在跟Hopkins握手,顾培在后面拦人,她在对方的虎口位置捏了一下,笑着说:“我想您的牙痛应该已经有所缓解了吧,您觉得呢?”

Hopkins愣了一下,蓦的就发现自己的牙齿确实没那么疼了。

男人嘛,被个年轻漂亮的女性握着手,再被对方一双充满东方式温柔的眼睛看着,荷尔蒙在瞬间发散,愈发觉得不但牙不疼了,因为牙而被累及,酸痛的下巴也在瞬间完全没有感觉了。

“所以我们汉方药还是有疗效的,对吗?”林白青又问。

Hopkins是个杂志主编,从记者干起来的,发言是要讲严谨的,所以他并没有给予林白青准备确的答复,只答点了点头,说:“也许吧。”

而这时顾培跟桥本家的人已经要搡到一起了,桥本九郎也急吼吼的在请人,他们就要进酒店去了。

因为太着急,桥本九郎几乎是用扯的,一把扯开了林白青的手。

但恰恰就是他这一下,名场面出现了。

随着林白青松手,Hopkins只觉得在一瞬间,牙根的酸痛感又回来了。

牙疼不是病,但痛起来要人命。

皱眉又弯腰,他因为牙痛而止步,站在了原地。

林白青也还在原地,遂又抓起Hopkins先生的一只手,问:“您还好吗?”

在Hopkins先生看来,这得用神奇和奇妙来形容。

因为随着这个东方姑娘握起他的手,他的牙齿在瞬间又不痛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拇指摁压在自己虎口的位置,是用了力量的。

他隐隐意识到,应该是这位女性摁压了他的虎口他才不痛的。

他是连中医里最基础的推拿都不了解的人,觉得很神奇嘛,就主动挣开了林白青的手,这次反应没那么快,但不一会儿,他的牙又开始痛了。

这可太神奇了,一群人围着,在催促,但他主动把手伸给了林白青,示意对方再握一握,并说:“我想,也许让我的牙不痛的,是你的手吧?”

桥本九郎急呀,笑呵呵的又示意对方请。

他身后的一帮ri医们更着急,想直接把人夯走。

但Hopkins并不想走,他牙痛,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快速止痛的。

Ri医们着急呀,有个不开眼的来推人,还是顾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