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刹那、消失与重现几乎在同一时刻，禅院甚尔便握着之前那柄用来祓除咒灵的咒具出现在了神源一的侧后方，循着人类视野盲区他刺出了快到极致、同样也足够致命的一击。

但下一瞬间、他的眼眸便死死盯着神源一身后倒握着的一柄咒刀，没有任何轨迹，它就是那么突然的正好出现在自己刺击的轨迹上。

要知道以禅院甚尔的身体素质，他曾经在靶场做过实验，即便是子弹出膛的轨迹他都能凭肉眼捕捉到，可这把刀……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取出它的！

刀锋斩在了那柄咒刀的侧身上，随后迸射出了火花与刺耳的摩擦声，甚尔一击不中立刻又拉开了距离，恐怖的爆发速度让他在这夜色下完全无法被捕捉到踪迹。

能够察觉到的或许只有光影交错变化的残留痕迹，不要说普通人、就是咒力强化了身体的咒术师，恐怕大部分都无法抓住现在的甚尔，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预判其进攻的方向或者赌自己能够在其近身之前反应过来。

但神源一是那个例外。

铁器碰撞的声响与火花接连浮现，而禅院甚尔的心却越来越沉重，一次、一次都没有命中……他的所有攻击全都像未卜先知一般被那柄咒刀的刀身挡了下来。

无论是什么角度、多么极致的速度与爆发，禅院甚尔总能看见那柄刀出现在自己将要落下的攻击点，未卜先知……

“这家伙……”

神源一松了松有些许麻痹的手腕，天与咒缚的力量的确惊人，这还是对方刚才只是试探并未完全将力量发挥到极致的情况。

“没错、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么，你可以将我视作先知，我知晓你的未来，因为……我的术式就是时间！”

注视着那双在夜色中更显得璀璨的冰蓝眸子，禅院甚尔暂时停下了进攻的动作，他现在倒是有些相信对方的话了，否则这种对自己所有攻击都了如指掌的应对又该怎么解释？

“伱该接电话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但下一刻甚尔身上响起的铃声让他眼神凝固了起来。

“喂……”

另一头是甚尔非常熟悉的声音，是他以前在‘俱留躯’做事的时候偶然从咒术的地下世界认识的人——孔时雨，是名专门从事咒术方面的中介人。

在一次次合作后两人便各取所需成了一个默契的组合，禅院甚尔实力强大、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而孔时雨人脉广、情报充足，是位非常优秀的中介人。

而眼下他的通话就是对甚尔之前托他调查的回复：“没有、没有任何信息，全国叫这个名字的人没有一个能对得上的，要么是假名、要么就是五条家藏起来的‘牌’……”

禅院甚尔挂断电话，看向神源一的目光酝酿着莫名的光彩：“所以、你之前说的……”

神源一手腕一翻收回了咒刀，神情依旧平静的如同一口深不可测的湖泊。

“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吧，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

路边的一家普通居酒屋，这儿的生意似乎有些冷清，大约是与地理位置还有那很不显眼的招牌有关。

像是两种画风的禅院甚尔和神源一坐在一张周围没人的桌子上，随意点了些烤串和啤酒，前者已经开始嚼碎那些肉串并毫不客气的吞下那些酒精。

强大的肉体让禅院甚尔能够视这些酒精如淡水，他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这家伙找上自己绝对是抱着什么目的，至于他口中的知晓未来，其实仔细一想的话并不是最主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