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这话可算是说到她们心坎里了。
老夫人希望能保住宋府的名节,让天下人知晓宋府的骨气;宋夫人则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入主东宫,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她们思虑片刻,点头同意了。
老夫人拍板:“先这么定了,王嬷嬷,你去安排这件事吧。务必同王府说清楚。”
宋姣姣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我就先退下了。”
待到回了自己的屋子,一直跟在她身旁的春禾才带了些担忧地说:“小姐,要是祁王真的同意了怎么办?”
宋姣姣漫不经心:“那就嫁。”
“这怎么行?”
春禾皱眉:“祁王不是什么正经的,谁人不知他是那些花楼的常客?小姐嫁过去,只怕是要夜夜守空房。”
“那又如何?”
宋姣姣反问。
上一世她也是独守空房的,林经赋没有同她圆房过。她天真地认为他专心科考,无心男女之事,但现在看,原来是有了人。
经过上一世,她已经看明白了,什么夫妻之情,都没有钱来得可靠。
她抬手抚上了桌上那玉如意。
料子用的是暖玉,冬日里摸上去还有些暖和。
她虽不信祁王所说的爱意,但相较于嫁给林经赋那种两面三刀的人,祁王起码出手阔绰,成婚后不会亏待了她。
而她,借着这个身份,能做的事就很多了。
宋姣姣抬起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上一世的忧愁与天真不同,她的眼神中尽是恨意!
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春禾脸上仍是忧虑,宋姣姣安慰:“好了,这事儿也不一定能成。兴许祁王也只是一时兴起,就算是现在图新鲜答应了,这繁琐的流程走完也要大半年,没准他自己便反悔了。”
春禾勉强放下了心:“那小姐您和林世子呢?”
“只是还未出生时家人的玩笑话罢了,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约,做不得数,今儿老夫人都没提到。”
春禾一惊:“可您和林世子不早已互通心意了吗?”
宋姣姣勾唇一笑:“这又是哪来的闲言碎语?若我同林经赋互通心意,又怎会连个定情信物都没?”
上一世是她被甜言蜜语蒙住了双眼,才没有看清。
春禾心中震惊,之前提到林世子,小姐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情意,怎么今儿变了一副样子?
不过宋姣姣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作为丫鬟,她不好议论主子的事,但也确实觉得林世子对小姐没那么好。
她将这茬揭了过去:“对了小姐,您该喝药了。”
宋姣姣的身子在十四岁以前是极好的,从不生病,但自那年不慎落水后,就留下了病根,一直咳喘着,成了药罐子。
在林府那些年她劳心劳力,也加重了病情,最后知道那些贱人的事,才会咳血郁郁而终。
重来一回,宋姣姣自然是要好好养着身体的。
她喝了一口春禾端上来的汤药,眉梢一皱,吐了出来。
她脸色阴沉:“这是我平时喝的药吗?”
春禾吓了一跳:“是。奴婢亲手煎的,没有假手于人。”
宋姣姣看着那碗药,神色晦暗不明。
原来有人从这么早就要害她了!原来她的身体是因为这药才落下病根的!
这药根本不是治病的,而是要命的!
之前她不懂药理,稀里糊涂喝了;后来到了林府,为了调整身子好生孩子,她看了很多医书,重生回来,才发现了这一秘密!
宋姣姣冷了脸,将那碗药尽数倒入了花盆中,“别打草惊蛇,去查一查谁给的方子。”
春禾也机灵,当即便明白了。
她当即冷汗便下来了,急忙跪下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