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都没来的及感受到疼痛,只发出了一声吃力的闷哼,护着云寒的身体紧紧的抱着她。
过了很久,我才睁开了眼睛,因为我既没有自己死掉了的实感,也感受到了这个地方的热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是碳化的木质祠堂,很多的东西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肺部像是被点着一般的疼痛。
看来我吸了不少带着毒素的热空气到肺里去。
火焰像是瞬间被压熄了,到处的残骸上全都结着一层灰白色的霜,温度似乎在零下。
什么情况。
我抬起了手,手上一些细小的晶蓝色纹路正在消退......
这是我干的?
是我用那种瞬间冻结的能力扩散到了这个空间里扑灭了大火?
我推了推还保持着蜷缩状态的云寒。
“寒,寒?!”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因为这里过低的温度微微颤抖着。
“哎?哎?!”她摸着我的身上“你没事吗?哎哎哎?我们还活着吧,呐?还是我们已经死了?!”
“从结果上来说,的确还活着。”我没有她那么惊讶,因为一路过来我经历的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麻木了我的神经,暗自查看她的身体情况,索性除了被烤焦了几绺头发,其余的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受伤,我给了她的脑袋一下:
“你是真的傻是吧?要是你真的死了怎么办啊?!”
我也是真的生气了,这个丫头为什么非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啊,每一次和我有关的事情都会让她忘记自己。虽然我真的很感激她的付出,为她的关心而感动,但是.......
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当双方无法付出对等的价值的时候。
那种自责和自卑,让我感到对自己的愤怒。人就是那么糟糕的一种生物,当自己的愤怒无处释放时,就会选择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我其实已经在后悔冲她发脾气了,她可以为我不顾生死,我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
她还在检查我的身体状况,那样子真的让我又气又感动,我抱住她:
“对不起向你发火了,寒,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要是你今天因为我受伤或者死掉了,你知道我会多自责吗?”
“你没事就好,虽然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唯......”她抓着我已经烧成了布条的衣服“我其实很害怕的,刚才真的吓死了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面对眼前难以理解的现实,她做出的选择,是先担心我的安慰。
说来也奇怪,我的外衣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但是那个本来应该是致命伤的血洞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唯?!你还好吗?”他看到和云寒抱在一起的我:“云寒?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刚刚不是烧起来了吗?火呢?”
他拎着一大桶不知道哪里接来的水,愣在了门框的地方:
“亏你还是警察,你的反追踪能力也太让人无语了,这丫头跟了我们两个一路。还有你拎着那桶水干什么?你觉得那桶水能扑灭刚刚的大火?”
“我是怕你烧成个火球,至少这桶水能救你的命。”
我叹气,所以说我身边的这些家伙啊......
“放心,我没事。”我看着怀里的云寒“这个傻丫头应该也没事,待会买些烫伤膏给她抹抹。”
“所以,你到底......”
我捡起躺在一边的古刀,该在这里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离开吧......
我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老祠堂,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自己都无法很好表达的苦涩感。
......
“好好吃药,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每一次只能吃掉一片啊?”我拿着感冒药,一片一片的喂给云寒。
“女孩子嗓子细不可以哦?”
“你就让她任性一下吧,这次你要是没有她真的就惨了。”
我把自己身体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事到如今隐瞒也没有意义,迟早他们也会知道的。
老白倒是出奇的冷静:
“照你的说法,你的身体正在往北方的哈利特亚人的特征上发展,虽然不明原因,但是你已经掌握了北方人控制物理要素的能力了。具体的恐怕还要等日后精密的医学检查才能确定。我没见过真正的北方人,也不敢说自己拿得准。”
“白哥你好冷静啊,这么说我们的苏唯已经是个超人了吗?是吧是吧?”云寒饶有兴致的研究着我隆起的胸大肌。
“也不完全是,苏唯,你有感觉自己在使用那些能力时身体有什么不适感吗?”
我甩了甩自己的肩膀。
“不适......不,我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出奇的好?”
“总之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就好,如果这件事情泄露了,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几年南北关系又变得有些微妙了,一个掌握着北方生物科技能力的南方人,这可不会是什么正面新闻的开头。”
说的也是,我可不想二十多岁就被抓到研究机构里被人当成小白鼠。
“国家联盟那边最近也在抓捕北方的改造人间谍,看来两头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老白挂着下巴分析的样子还挺有几分局长的样子的。
“所以,我们下一步是什么打算?”最先意识到我们下一步还没有具体打算的是云寒。
“往沙漠里走,现在所有断开的线索都和塔木尔齐的考古活动有关,到了那里,我想我们会有答案的。”
“还有就是确认你姐姐的安全,救援行动到时候可能不得不动用官方或者苏家的力量,这很麻烦。”
“那么快点行动起来吧,坐在这一直想不是什么有建设的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行动。”
云寒说道。
“那么开始分工吧,我去置办装备,苏唯你去租辆可以在沙漠里走的车子,云寒去吃药。”
“对,你去乖乖吃药。”我应和道。
“哎?”
我们仍未知道,前方等待着我们的,是一条怎样的苦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