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3 页)

“这么考究？用雪冲茶？”

“人间还有喝茶放葱姜蒜的。”他说着便拿起杯子刚要喝，猛地被应暖笙喷了个满脸。

“我……对不起……”应暖笙愧疚地苦着脸想去替他擦，手伸着却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水珠一颗颗从雪白的脸颊滑落，滴滴落在衣襟上。

凌尘霄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袖子擦了擦，慢慢道，“本座先去更衣。”

“哦哦……”应暖笙死死盯着杯子不敢看他。

不一会儿，应暖笙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一身雪白的人，“那个……你就这一件衣服吗？”

他看了她半晌，答非所问，“其实以你的资历，不该去那种地方。”

应暖笙苦笑，“我……哦对……我做了一个梦，感觉很奇怪，想问问你，”她看着他平淡的眼眸，“我见你道行高深，似乎活了很久，不知可有遇到过跟我一样的人？”

凌尘霄看了她一会儿，竟真的点了点头。

应暖笙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遇到过自己的前世，整个人都蹿了起来，欣喜若狂，“真的？她是怎样的人？她！她厉害吗？”

“本座只记得……她似乎会雕木偶。”他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一个很清冷温柔的人，对岂儿很好。”

也许这个关于关于前生的秘密年代太过久远，他只能模糊地下了一个结论。

“岂儿？”应暖笙若有所思看着他，想来应该是他什么人，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点头感叹道，“看来我前世是个木偶匠，不错，也是一门手艺。”

她又想到了什么，试探道，“她是不是叫……阿月？”

他想了想，摇摇头，“太久了，记不清了。”

应暖笙一脸意料之中，揶揄道，“也对，像你这样遗世独立的人，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和事能让你放在心上，”她喝了口茶，茶香沁人心脾，“之前我的内丹差点被震碎，可我听阿耶说过，内丹一旦受损，想要修复十分困难。”她想了想，问道，“是你一直在用你的仙法养护我？”

他不说话，似是默认了。

应暖笙盯着他看，“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他放下茶盏，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石桌上叩了叩，似笑非笑，“因为……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看向她。

“你还记着啊……”应暖笙“嘿嘿”一笑，“也是，多亏了你当时给我的内丹下的封印，内丹受损，你便能感知到，顺便来救我是不是？”

“本座当初封你内丹，亦只是为了防止你行差踏错。救下你，是命运使然，”即便他垂着眸子，应暖笙依旧能看到他眼里藏着千亿年化不开的冰霜寂寞，“更何况……你的善恶未定，赌约继续。”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应暖笙看向他，“真的谢谢……”

他不知她心中所想，淡淡看着她，“幽都本体虽是婴勺，可说破天亦只是比人类稍强的灵精一脉，可修炼成妖，亦可修炼成仙，你可愿……随本座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