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村再次闭上眼，开始思考。

“顾村……你……在学校里面有朋友吗？”冬马眺望着车窗外梧桐，轻声问道。

睁开眼，顾村微笑起来。

他手指轻轻地按动，微信再次发出，同时轻声地回答道。

滴滴滴！！！！

司机焦急地按着喇叭，把顾村的答案掩盖在噪声里。

冬马默不作声地回过头，重新眺望起窗外。

6：50。

下车。

有人等在车站，三人，一高一矮，还有一个精干的男人。

“简直作死。”

迎面一人凑到顾村耳边去，轻声说道。

我不作死，一周后就要死了。

顾村心中暗忖，嘴角咧了开来，他迎着那男人玩味地目光。

“帮不帮我？”

三人不发一言，转过了身。

嗡！

嗡嗡！

嗡嗡嗡！

三条微信，不分先后。

“帮！”

“废话！”

“快点说！”

好朋友，不要多，三人足矣。

顾村走在冬马和纱身前，阳光被梧桐叶搅碎成金粉，洒在冬马黑色长直发上，装点着少女奇妙的经历。

“你在做什么？”冬马好奇地看着那三个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学生，他们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橘色校服，显然是同校的学生。

自救。

顾村默默地念道，嘴上却笑着说道。

“冬马，我给你……”

“看一个宝贝？”

不，是魔术。

顾村抬脚进校门，冬马紧跟在后，眨着好奇地眸子。

7：00。

海拔8000米，过道里灯叮咚一声厉亮起。

“各位旅客，我们现在航行在海拔八千米的高度，距离金陵市还有两个小时路程。前方将遭遇气流，未免飞机颠簸，请勿离开座椅，请勿解开安全带。”

空姐的声音在客舱里缓缓响起。

六个教授缩在座椅里，身上盖着毛毯，鼾声大作。

7：40。

早读开始。

“今天我们第一节课，用来打扫卫生。”班主任任老师将书掼在课桌上，对着全班学生说道，“再过三个小时，教授团就要到我们学校调研，窗户给我擦干净了，书给我摆放整齐。”

六班的学生面无表情，齐齐弯下腰，将书本塞进抽屉里。

今天可以说是全校最大的战役，换句话来说，学生不就是老师的子弹吗，用来帮助这些老师，射中名利的靶心。

至于学生未来的发展？

有老师个人前途重要吗？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有最无知的人，才会以为教书育人，是老师的天职。

隔壁五班，顾村刚刚坐在自己新安排的座位上，教室最后一排。

“看来我们要当一段时间同座了。”顾村单手撑着头，左手藏在课桌下，笑道，“冬马同学，请多多指教。”

“哼！”

冬马哼了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她有上课必然睡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