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遇到了一个让自己曾经绝望的阴影而已。

湛蓝色的眸子缓缓地睁开，静静地看着柳梦潮，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自己永远摆脱不掉的梦靥。

突然，多纳特罗教授说话了。

“你看过魔法少女小圆吗？”

出乎意料之外的话，终于在多纳特罗教授的口中讲了出来。顾村脸上多了一丝从容的表情，这是他一直想要听到的话。

一个人一旦绝望，总是会讲出一些藏在自己心底的隐秘。

“看过。”

“真巧，我也看过。”多纳特罗教授看着柳梦潮的脸，微笑了起来，“魔法少女不断地使用魔法，拯救世界。但是到头来，她们自己才是真正的魔女。你，也是如此。”

多纳特罗教授慢悠悠地走到了顾村的面前，轻轻地一掸衣袖，然后微笑起来。

“你可能会说，不会是这样的。但是在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些女孩子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多纳特罗教授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宁愿永远地呆在这里，至少在这里，我感觉到的绝望并不强烈。”

多纳特罗教授湛蓝色的目光直视着柳梦潮的脸，声音即冰冷又从容。

“出血效应就是魔女的诅咒，你越是使用柳梦潮的心理学权限，这个诅咒就会越发地如影随行。我期待着，有一天你照着镜子的时候，在镜子之中看到这个人的眼睛。”

多纳特罗教授颤微微的手指，指向了柳梦潮的眼睛。

这是双淡漠而且无情的眼睛，只有一丝戏谑在这双眼睛里面缓缓地酝酿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掀起无穷的波涛来。

“你会被他吞噬的，年轻人。而我，到死都是多纳特罗。”

说完，多纳特罗教授再也不给顾村分辨的机会，直接抬起手，指向了顾村。

“我的一票，不会投给自己。顾村，请出去吧，我怀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祝福，去祝愿你拥抱这现实世界的绝望。”

“承你吉言，教授。”

顾村看着多纳特罗教授，这位最后终于智商在线，却变得无比坦诚的教授，嘴角一翘笑了起来。

“只是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清楚，那就是现实与轮回世界的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多纳特罗教授听着顾村的话，嘴角轻蔑地一翘，“因为你从未触及到这世界的真相。”

“真相是什么？”

多纳特罗教授转过了头，他仔仔细细地盯着顾村，看了半天，突然展颜一笑。

“是绝望。”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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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呼~~~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感觉端午节突然闯进时空黑洞里面了。。。

??今天还是两更，下一更在晚上十一点钟的说~~~

??鞠躬~

??感谢订阅了本章的读者大大们~~~~~~~

??（悄悄地说一句，还有五天，大家加油！）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祝你好运，观测者

笑声，像是彼岸的花，盛开在世界的每个角落。

顾村还是第一次听到多纳特罗教授如此的笑声，刺耳，充满了情感的宣泄。他仿佛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朝着自己咧着牙口，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未来等待我的只有绝望吗？”

顾村眉毛一挑，缓缓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了柳梦潮。这个被自己创造出来的幻影。

柳梦潮的幻影一动不动用地站立在顾村的面前，然后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来，指向了顾村。

“走吧。”

柳梦潮的声音轻声说道，顾村最后看了眼多纳特罗教授。教授现在湛蓝色的眸子里面，满是轻蔑的神采，他已经想通了，愿意一辈子与自己恐惧的事物为伴，直到整个世界崩溃为止。

“即使刀剑神域的世界崩溃，我也不会从这里出去吧？”

多纳特罗教授趁着黑色的触手一点点地攀上顾村的身体，突然开口说道。

“是的，教授。”

顾村缓缓点头.

“那么……祝你好运，顾村。能够在这个世界里面活的足够长，”多纳特罗教授轻声说道，“人一旦活得久了，就一定能够遇到他所期待的绝望。”

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