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俪婧听到心如刀割,恨不得能帮许纤云分担一半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只能往灶里加一大把柴,希望火能够烧旺一点儿,热水能快点煮开,女儿的痛苦能减少一些。
“舒妹子,使劲!再坚持下,娃娃的头马上就露出来了。”接生婆说。
舒纤云咬牙切齿,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孩子生了下来。
“哇呜……”舒纤云的女儿出生了。
一条血迹从纤云的下半身溢了出来,染红了床单。接生婆子大喊道:“遭了遭了,姐姐,你女儿出血了,快送去医院!”
恰好村里的老中医路过,舒友全一把把人抓过来,请求帮产妇止血。
医生一听“人命关天”的大事,哪敢耽误?赶快帮许纤云止了血,才让舒家夫妇有了时间带舒纤云去医院。
老中医说:“止血只是暂时的,你们要快点带她去医院。”
舒家夫妇连忙点头道谢道:“谢谢,谢谢您,医者仁心。”
舒纤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命保住了。
江旭华的父亲听闻舒纤云只是生了一个女娃子。
不屑道:“女娃子有什么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拿。长大以后总是要嫁人的,留不住。”
听到这里,舒纤云愤怒地怼回去:“不是男娃娃怎么呢?女儿还是贴心小棉袄嘞,长大以后还会给我们养老!”
天色未晓、公鸡未打鸣、山的迷雾还未散去,一圈一圈、稀稀零零围绕着青山。
菜地里的小草身上还沾有雾水,花儿伸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水,感叹到:“睡了个好觉,真舒服啊!”“诶?江爷爷今天起得可真早啊。”
地里摘菜的大妈跟江明德打了一个招呼:“江叔,你今儿咋起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江明德与大妈聊了一会儿,继续赶路了。
小草们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墙角,才晓得:“原来是江明德家的小孙女,今年六岁生辰了,现在赶去亲家给小孙女过生日呢!”
江明德想早一点到镇上的话,就不得不选择走山路。
凌晨五点的山上是非常湿润的,路面很光滑,步子不走的扎实一点,很容易摔跤。
江明德的脚贴紧了地面,步伐稳稳当当,速度也不慢,在七点之前赶到了镇上。
周记蛋糕房的老板瞧见江明德调侃道:“哟,江叔您来这么早?做什么嘞?”
江明德说道:“我孙女今天过生,我想给她买个蛋糕送过去,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订做一个蛋糕。”
周记老板说:“有有有,江叔你来看看你想要哪个款式的?您选好我就给你做。”
“小周啊,我孙女今天满六岁,是个女娃娃,你有没有什么能给叔建议建议的?”江明德说。
周老板思索了半分说:“选草莓蛋糕吧?粉嫩粉嫩的,草莓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小朋友都喜欢这个,做好了我再给叔送一支刻有数字六的蜡烛。”
江明德连忙说:“好勒好勒,就这个!听上去就不错。”
江明德在提蛋糕给钱时,从衣服夹层里拿出一个用塑料口袋包裹了好几层的钱。钱袋里装有一张干巴巴、褶皱了的五十元和一些角边翘起的一元、十元。
江明德拿起了面值最大的那一张,把钱给了周记老板。
提着蛋糕的江明德走向了汹涌的人群,慢慢的,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