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当初接近她的目的……

云九纾笑了笑，说道：“猜的，就方才。”

沈斯承微愣，继而低声道：“我当初接近你的确是为了归元丹。”

“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想要利用你，更没有想要伤害你。”

他只是……想要一颗药而已……

“我知道。”云九纾看着沈斯承。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日初见沈斯承时的模样。

十多岁的少年，眼底没有光。

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你取归元丹是为了你妹妹，你是十二年前葬身于火海的沈王府小王爷沈豫？”云九纾问。

沈斯承虽不清楚她是怎么猜到的，但还是承认道:“是。”

云九纾沉默片刻，只觉这个简单的“是”字后面，隐藏着她所不知道的痛苦和黑暗。

她转移了话题，“能跟我说说檩国皇室的情况吗？”

沈斯承温和笑道:“好。”

“檩皇有四个儿子，大皇子林崇是林绮月一母同胞的哥哥，占嫡占长，本为最佳的储君人选。”

“然而林崇本人不争气，资质平庸，却心比天高。”

“相反，荣和贵妃的儿子，也就是二皇子林翊，年少成才，天赋异禀，是四个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但是母族势弱，荣和贵妃不得圣宠，檩皇也并不关心这个儿子。”

“但即便如此，朝中也有大半人支持二皇子。”

云九纾听罢，问道：“那林绮月是怎么回事？”

沈斯承顿了顿，笑道：“她想做女皇。”

“……”云九纾稍愣片刻，继而戏谑道，“倒也不愧是兄妹。”

资质平庸，却心比天高。

“不过她这想法倒也挺有趣。”云九纾笑了。

沈斯承的眼底亦是溢出清澈的笑。

“林绮月私养面首，曾经，还想把我掳进府去。”

云九纾闻言，上下打量着沈斯承，戏谑道:“她的眼光不错。”

“……”沈斯承扫了她一眼，眸光凉凉的。

“林绮月私养的面首大多有些能力，而这些人，暗地里是她的手下。”

“她想要皇位，也做了不少准备，甚至还迷惑住了自已的亲生哥哥林崇，一步一步蚕食掉对方的势力。”

“而她此次来神医谷，明面上是为了陪同沈小王爷，实则是为了沈王府的隐卫。”

云九纾想起了当时听到的一句——【你把你手中沈王府的两百隐卫交给我。】

“沈王爷在朝中位高权重。沈王府的隐卫百里挑一，拨给沈小王爷的那两百隐卫更是精锐。”

“而这两百隐卫只听命于沈王府继承人，若是继承人将他们送出去，他们也不会反抗。”

“林绮月看中了这两百隐卫，想要从夺过去。”

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

和如今的沈王府继承人一起死的。

沈斯承心下生嘲。

他倒是有些遗憾，若是他俩能死在神医谷外那就更好了。

如今平添了一份麻烦。

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抛开心思，看向身前的女子，脑海里思绪转了转，他问道:“你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