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个时辰后，云九纾手中的茶杯成功地碎了。

而就在这时，萧启宸缓缓而来。

云九纾抬眸看去。

依旧是一身雪衣，只是——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是漆黑的墨瞳。

萧启宸望着女子手下的那一滩瓷片碎渣，心下凉意突生。

然他面上不显，只轻声笑道：“我们走吧！”

云九纾扫了他一眼，随即站起身，走了出去。

萧启宸微微勾唇，与女子并肩而行。

两道不俗的身影缓缓走来，让楼下的一众酒客登时愣住了。

然而在他们想要看清之际，两人已经走出了酒楼。

萧启宸回头看着‘月梧酒楼’这个牌匾，忽然凑近身边的女子。

“我们回来后，去喝酒如何？”

云九纾没看他，只道：“喝兰河风月吗？”

萧启宸微挑眉梢，笑道：“月梧酒楼里没有兰河风月，但是我知道，檩国皇宫里肯定会有。”

“那就去皇宫。”云九纾淡淡勾唇。

萧启宸低声一笑：“喝酒不急在这一时，听说檩都有个游仙会，不妨去看看？！”

云九纾看了他一眼。

“好啊。”

……

檩都游仙会说白了便是各大青楼的大比拼。

场面声势浩大，锣鼓喧天。

因为舞台建在了檩都最大的湖泊上，是以湖面上花团锦簇，游舫千百。

云九纾和萧启宸到来之时，已经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两人干脆坐在了一处房顶上，极好的视野让他们轻易的便将下方的场景收入眼底。

“这便是你风流之名传出来的原因？”

云九纾手中拎着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晶莹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在夺目的日光下，反射出灼艳的光芒。

萧启宸也拎着一壶酒。

他听着女子的询问，缓缓勾唇，眼底透着轻嘲。

“算是吧，不过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父皇年轻时很风流，他后宫的女人数不胜数。”

说到这里，他伸手抚上了自已的眼睛。

“你知道为何萧氏皇族的嫡系血脉眼睛都是珀色的吗？”

云九纾晃动着酒壶，漫不经心地道：

“因为每一任皇后都出自隐世凤族的嫡系。”

凤族的先祖来历神秘，其身份基本上和千年前的始帝一样，都是不可寻觅的东西。

萧启宸冷冷一笑。

“我母后是当初凤族的嫡次女，在她的上面，还有一个亲姐。”

“原本要嫁给风曜帝君的，该是这一位嫡长女。”

“只是，这位嫡长女另有所爱。算计了我母后和当时的风曜帝君，也就是我父皇。”

“而她，在新婚之夜离开了凤族。”

“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吗？”

萧启宸看着身边的女子，眼底有那么几分戏谑又嘲弄的情绪。

云九纾拎着酒壶，思忖了片刻，问道：

“谁啊？”

萧启宸浅浅勾唇，眉眼间染上了一丝狠戾。

“青始帝君。”

云九纾：“……”

这关系……有点儿意思。

“不过当时的青始帝君已有皇后。”